她抱着肩膀瑟缩了一下,风吹动她的秀发。
很好看的,她笑了一下。
手机愉快的唱起歌来,“呦,真不巧,今天看不了思桀了,我这真有急事儿要走,你把东西给他吧,”她递给纸袋给他。
夏安然接过,“我替他谢谢你。”
对苏媚也是仁至义尽了。
“不客气。”
回医院的走廊,安然一直回想苏媚的话。
“我现在都能想象到手术台上面的聚光灯照耀着我瘦弱的身体,记号笔在她的脸上滑动,那个身材颀长的大夫,就是他给我做的手术,别人都指定问,喜欢改动哪里,只有我拿着一个女孩的照片,还是证件照,我说,不要像她,怎么改都好。”
“后来那个大夫就认识我了,他说他喜欢我,不过后边很狗血的,都结婚了,还来纠缠我。我自然不会理他了。”
“你只身跑过美国也是为了养伤,对吗?”
她笑笑不置可否。
回到病房的时候,手里提着袋子,走到里面去,发现被褥全部都整齐的摆放好,夏安然转头问护士小姐,“22床的病人呢?”看起来像没有住过什么人一样。
“出去了吧,你去走廊门口看看。”漂亮的女护士手指一个方向。
直到走到医院的天台上,那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站在韶光里,身旁冒着一丝丝的上升的白气,“还抽。”夏安然一把抢过他嘴巴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的碾灭。
两个人对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脸上有一种多管闲事的表情,恹恹的尴尬,抽回语气,变得疏离,“你感冒刚好,少抽点。”
而他却因为这样莫名的亲密,暗暗喜悦,“你在心疼我?”
沉默一会儿,她说,“苏媚刚刚来过了,她给你的东西,我放在床边的柜子里了。”
明亮狭长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把话说完,他却按住她的手。
“安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一切……可我不想放弃,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舌头似乎
打结的样子,有很多话郁结在心里吧,地上琳琅的摆放一堆烟头,估摸着是思绪了很久,才想说出的话,“我总是在你身边患得患失,创伤应激后遗症的危害很大,我既不想刺激到你,也不想你完全的不记得我,所以,我只能像个夸父逐日鼓起全部勇气面对你。”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不敢跟你说起所有的事情,不敢真的和你在一起,也不敢真的提出来,让你在公司的事情上帮我,我害怕,害怕你会因为恨,而彻底的离开我。”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她甚至能感受到逻辑混乱里的,那种挣扎茫然,矛盾的东西不能左右的痛苦感。
就像她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也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帮他,帮他挽回公司的股权,只是她更飞蛾扑火一些。
“我收到你的合同的那一个晚上,我也辗转反侧,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也许我那个时候就应该主动找你,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他有些懊恼的说。
她低着头,点点头,一阵风吹前额的秀发,她伸手拂去,轻轻的说,“我明白的。”
他用脚踢了一下脚边的烟头,沉闷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