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故意激怒虞洲,让虞洲对他出手,并假装昏迷趁机滚下山,为了效果逼真还主动撞上石头。
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他赌的就是虞洲不会不管他,最方便的做法就是把他送回虞娇的院子。
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体虚弱,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但结果是好的,他赌对了。
*
翌日。
虞娇被一股奇怪的味道熏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扶着肚子打开房门,刚好看到凌渊手忙脚乱的从厨房出来。
他看到虞娇,连忙将手里的铜盆藏到身后,咳嗽两声后,冲虞娇扯出一个笑容:“娇娇,你醒了。”
虞娇蹙眉打量着他。
凌渊额头的纱布歪歪扭扭,侧脸和衣裳也蹭了许多灰。
而厨房那口大铁锅正冒着浓烟,显然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人。
凌渊心虚道:“我不知道你早上吃什么,就想给你煮碗粥,没想到不小心把锅烧着了……”
堂堂太子,以前哪里做过这种粗活。
他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但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没事,你走吧。”虞娇垂下目光,打算关门回房。
“娇娇!”
凌渊连忙叫住她,上前几步道:“娇娇,你现在月份大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让我留下来吧?”
“我可以睡柴房!你不叫我的时候,我保证不主动出现让你心烦。”
他脸色苍白、伤痕累累,头上没有戴冠,墨发随意用发带束起,一身玄色窄袖常服早已破旧不堪。
凌渊此生,大概从没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虞娇心想:何必呢?
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明明没有结果,何必继续纠缠?
她微微垂下目光,刚好看到凌渊被烫红的手指。
虞娇秾白的指尖忽然蜷缩起来,一下子想到那些在寿康宫的日子。
她冷声道:“你不要白费功夫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宫的,也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凌渊失落地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就在虞娇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又走近几步,莫名其妙地问:“娇娇,你心疼我吗?”
虞娇蹙眉:“你在说什么梦话?”
凌渊笑了笑,“不心疼就好,不要心疼我。”
“我之前让你吃了那么苦,还骗了你那么久,娇娇难道不想报复回来吗?”
“你现在可以尽情的报复我,随意发泄心中的不满,我绝对不会反抗。”
“至于我以后回不回盛国、做不做太子,那都是我的事,无论结果如何,我自己承担。娇娇不需要为我考虑这些。”
他看了这方小院一眼,唇角扬起来:“这院子缺一个打杂的,娇娇就让我留在这里做杂役,随便使唤我,好不好?”
虞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凌渊摇头,意味不明道:“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虞娇难以理解,凌渊所谓的为自己而活,难道就是做个杂役?
那他可真够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