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底下的人几乎想冲上去教训杜世龙一顿,他的馊主意不仅让事态恶化,还火上浇油。旁观者的冷漠令人寒心。
接着,杜赫转向厅中的杜辅仁和杜林泉,沉声道:
“你们二人是否愿意替我走一趟廷尉府?”闻言,两人微微颤抖,互视一眼后,齐声道:“孩儿,愿往。”
杜赫心思缜密,即便亲生骨肉,他也并不完全信任。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家人在咸阳城,手中有人质,杜赫才放心他们不会背叛。
“很好。”
杜赫兴奋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孩子,有胆识,有决断。你们无需过于担忧,尽管你们犯下大错,但我会在王上面前为你们求情,或许保住你们的性命并非不可能。”
话音刚落,杜赫已将自己抽身事外,将责任推给了儿子。说完,两人深深一礼:“多谢父亲。”
这场景凄凉无比,代人受过还要感恩戴德。
见人选已定,其他人如释重负,性命暂时保住了。次日清晨,早朝结束后。
杜赫独自走向嬴政的御书房。一到门口,他猛地跪下,头颅用力撞击地面,痛哭失声,泪水犹如泉水般奔涌,心如刀绞。
“吾皇!臣有罪,臣对不起您,吾皇!”
嬴政坐在书桌后,听着门外的哀号,眉头紧皱,低沉问道:
“赵高,何人在外喧哗?”
赵高连忙进来禀报:“吾皇,是南阳侯在御书房外痛哭,他说对不起吾皇,但不愿多言,坚持要在书房前长跪谢恩。”
“荒谬!”
嬴政挥袖怒斥:“还想让我更烦躁吗?去,问清楚他在闹什么,没事就让他滚!”
最近因为南阳郡的赈灾问题,他已经心烦意乱。
赵高看到嬴政动怒,急忙出门询问。来到杜赫身边,他低声劝道:
“南阳侯,吾皇问你有何事,速速回家吧,吾皇现在心情不好。”
杜赫却说:“臣宁愿撞死在这里。”说着,他起身撞向身旁的白玉柱,砰的一声,他眼前一片模糊,头晕目眩。
这杜赫狠起来不给自己留退路。“哎呀……”
赵高看着满头鲜血的杜赫,惊呼道:“南阳侯,你这是何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随后,他吩咐小太监:“快请大夫过来。”不久,杜赫包着白布,艰难地坐在嬴政对面。尽管头痛难忍,但他内心暗自窃喜。
嬴政看着他,不耐烦地说:
“你想死,那就去宫外死,别脏了我的皇宫。”闻言,杜赫急忙道歉:“臣罪该万死。”
他知道,嬴政这是假装生气,并非真心愤怒。因为他仍挂念着自己。
“哼。”
嬴政沉声道:“说吧,何事让你如此绝望?你身为老臣,怎能这般轻率胡来。”“臣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