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岚轻声呢喃:“他们早已知道了,为何从未有人,向我吐露只言片语?”
凌虚微微叹息:“其中原因,一部分人不敢说,另一部分人则是不愿说。”
李星岚秀眉轻蹙:“这是为何?”
凌虚上前一步,拱手道:
“自陛下龙驭九五以来,文治粲然,武功赫赫,天下太平。
陛下施仁政而轻徭薄赋,百姓方能安享太平,丰衣足食;
陛下以巾帼之躯,行帝王大业,才比秦王,德配汉武。
群臣所钦佩的,是陛下的贤能,而非男女之别。
陛下临朝,睿智果决,恩威并施,早已令群臣心折。
陛下若恢复女儿身,满朝文武必不生贰心。
因群臣所敬佩的,是陛下的圣德才情,坦露真身,反倒彰显非凡气度。
届时,众臣工必当殚精竭虑,倾心辅佐,随陛下成就太平盛世。”
李星岚凝视着凌虚,心中满是狐疑:
“他究竟是一个贪财逐利的平庸之辈,还是怀瑾握瑜、深藏不露的贤能之士?”
她眉头紧皱,眼神迷茫:“你所说的一切,可是确凿无误?”
凌虚抱拳,神色笃定:“草民所言,绝无半句虚言。陛下圣明,心中定然知晓,只是不愿直面罢了。”
李星岚微微仰头,怅然叹道:
“朕女扮男装岁月已久,竟连真实身份,亦渐觉恍惚,此事朕需细细思量,你先行退下。”
凌虚拱手一揖:“草民告退。”
语毕,转身而去。李星岚着他渐行渐远,陷入深思:
“凌虚先生,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瞧你行事,似对财帛颇为看重。
然适才所言,却入情入理,这般矛盾,令人费解。”
高敬忠领命护送凌虚出宫,宫门外,整整齐齐码放着许多木箱。
木箱以厚重的实木制成,板条宽阔,色泽暗沉。
每只木箱的边角,用熟铁打造的箍条紧紧加固。
箱盖与箱体之间,严丝合缝,缝隙处涂抹了防水油脂。
麻绳在箱身来回缠绕,将木箱捆绑得结结实实。
周围,侍卫身披坚甲,手中长刀出鞘,刀身笔直向天。
他们站姿笔挺,目光冷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凌虚疑惑地看向高敬忠:“这是?”
高敬忠上前一步,恭敬行礼:
“凌虚先生,你救了陛下,还治愈了公主,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两万五千贯铜币。
剩余的七万五千贯,已分作两批,分别送往了楚府和叶府。”
凌虚微微点头,抬手轻拍高敬忠的肩膀:“做得好。”
高敬忠胁肩谄笑:“凌虚先生,这两万五千贯,该送往何处?”
凌虚摆了摆手:“不必送了,我自己带走。”
高敬忠不禁面露疑惑:“这么多铜币,先生如何自己带走,可要咱家,准备运输车队?”
凌虚吩咐道:“你,还有这些侍卫,都转过身去,不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