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府邸静谧幽深,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叶清雪的闺房中。
云汐端坐在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支螺子黛,她柳眉轻挑,嘴角上扬:
“叶姐姐,你快瞧瞧,我新得的这螺子黛,可是从波斯运来的。据说在宫中都属稀罕物,千金难求呐!”
她轻轻蘸了蘸黛色,手腕轻转,在眉眼间比划起来:
“我听闻如今宫中最时兴的,便是这细长如柳叶的蛾眉,画起来,能让人显得温婉动人,楚楚可怜。”
叶清雪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款步走到云汐身旁。
她拿起桌上的一盒胭脂:“云汐,你这消息倒是灵通。说起这妆容,从古至今,可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就说这眉形,先秦时流行宽阔大气的粗眉;到了如今,眉形愈发丰富多样。
除了你说的蛾眉,还有小山眉,以及纤细柔美的柳叶眉,每一种都别具风姿。”
她玉指轻捻,用手指蘸取些许胭脂,轻轻点在脸颊上,随后慢慢晕染开来。
“你看这胭脂,我新得了一种独特的法子,将胭脂与口脂混合,涂在脸颊上。
颜色不仅更加娇艳欲滴,而且持久不褪,整日都能容光焕发。”
云汐眼睛陡然一亮,她放下手中的螺子黛,凑了过来:
“真的吗?快教教我!我就知道叶姐姐你冰雪聪明,总能琢磨出些新奇有趣的法子。”
她伸手接过叶清雪的胭脂,依样画葫芦,小心翼翼地涂抹起来。
涂好胭脂,云汐拿起一片花钿,在镜前反复比划,时而歪着头,时而皱着眉。
“花钿的样式,也是五花八门,我前几日,瞧见唐姐姐。
她额间贴的飞鸟花钿,是金箔剪成的,可好看了,叶清雪,你更喜欢哪种样式?”
叶清雪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贴上一片梅花花钿:
“我觉得这梅花花钿就很好,简约而不简单。相传从前,有位公主。
一日午睡时,梅花恰好落在她额头,留下的印记竟洗不掉。
宫女们见了,都觉得美不胜收,惊为天人,便纷纷效仿,这才有了花钿。”
云汐听得入神,不住地点头:“原来还有这般有趣的故事!”
她又拿起一支笔,在脸颊两侧轻点,画上了两个精致的面靥:“这面靥我画得如何?
叶清雪看着云汐俏皮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
“云汐你心灵手巧,画得自然是极好的。
听说面靥,最初是宫中女子,用来掩饰脸部瘢痕的。
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妆容的点睛之笔。”
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门卫小厮慌慌张张,气喘吁吁,在门外喊道:“禀小姐,何夕阳长老登门拜访!”
叶清雪手中眉笔一顿,将眉笔轻轻搁下:“云汐妹妹,你安心在此梳妆,我去去便回。”
云汐对镜梳妆:“好的,叶姐姐。”
叶清雪款步来到堂屋,来人面容和蔼,双颊圆润,中等身材,微微发福。正是鸿商阁内务长老,何夕阳。
叶清雪盈盈下拜:“晚辈叶清雪,见过何长老。不知今日何长老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何夕阳微微抬手,示意叶清雪起身,长叹一声,神色黯然:
“叶姑娘,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令尊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