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的命就是人杨家救的,你不好好在家里伺候公公婆婆,你想干啥,离婚?
让人家问咱要十几万块钱?
你兄弟身体又不好,以后也不能出大力了,
咱四口卖了都不够还人家的,
你是想你爹你妈气死吗?”
阮四月知道了,杨家的十几万彩礼,买了她兄弟的命,也买了她的一生。
她这次没有怀上的话,以后,难以想象还会发生什么事。
当时的感觉明明还不错,现在她只感觉到恶心。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钱是父母拿的,全花给弟弟了,让杨家找父母去吧。
反正她刚满十八岁,还不够婚姻登记年龄,
没有结婚证,所谓的结婚只不过按风俗办了婚宴。
事实,她还是未婚的。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再也不回来。
当下她要做的,就是杜绝怀孕的可能,这样来自屈辱的孩子,她不可能要。
她转头去了镇上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没有喝水,干咽了下去,把药盒子扔到了一片荒地。
然后去了发小阮青梅家,
阮青梅听到她的要求后,脸色骤变,
“四月,不是我不带你去,你没出去过,
外面的世界没那么好混的,你没有受过那罪。”
“青梅,别人能受,我也能受,这家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她拢起头发,展现在阮青梅眼里半边红肿的脸。
“这蜜月呢,就下得这么重的手,
你家人也真忍心,就看着你在火坑里待?”
阮四月不吭声,只掉泪。
阮青梅苦笑,
“我还说你,其实我也一样,只要有钱拿回来,谁又关心我过的什么日子呢?”
说着把头转过一边去,明显地擦了一下眼角。
阮四月伸手握住阮青梅的手,
“带我一起走吧。”
阮四月绝望的眼神,触动了阮青梅的心。
“也好,反正,我在我们家也就是一个摇钱树,钱我已经带回来给他们了,
陪不陪她们过年,也就这么回事。”
……
腊月二十三,天南海北的人,都在往家里赶,
凌晨五点,阮四月和阮青梅坐上了离开家乡的大巴车,
直奔市里转火车时,
杨四勇也带着杨伟坐上另一辆直达南方的长途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