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玉郎三人也留下,方门主指定她们在左首不远处的大树下安顿。
她对包括一僧一道在内的七个人,一个也不认识。在九幽门,她只是一位贵宾,无权过问事务,需要她出动,才临时赋予指挥权,事后又恢复贵宾身份。九幽门的弟兄中,有些是她老爹昔日的袍泽,这些人对她的武功和才干,并不完全信任,毕竟年轻识浅,又是一位芳龄仅届双十的大姑娘,在这些骄兵悍将的心日中,实在难堪重任,所以上次她受伤之后,摄魂天魔轻而易举地接过她的指挥权,遭受重大伤亡。却将过错推在她头上,却没有人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
她大感怀疑,这几个人能对付得了罗远?但她不想自找麻烦,闭上嘴不闻不问。
方门主背着手向林侧走,老道与一名中年人,分别在两侧相陪,一面低声交谈,透过树隙,由于地势稍高,可以看到下面两三里外瑞云村的动静。
“你们认为她靠得住吗?”他微询两人的意见。
“可靠度不会超过四成。”老道冷冷地说:“显然这件事她难以承受,对门主的处理方法极感失望震惊,对所有的人和事存疑,内心有怨毒的情结难解。”
“心碎的多愁善感女人,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呀!”
“董姑娘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而是艺臻化境,自尊心极强的女中丈夫,或许对情有点放不开,但不会被情所击倒。如果她心碎,那就相当危险。”
“你的意思……”
“心碎的女人,通常有两种反应。一是可可怜怜自怨自文,把自己埋葬在痛苦里无法自拔;一是怨恨取而代之,因爱成仇,报复的念头强烈,将极为危险。”
“她会是后者?”
“贫道认为有此可能。”
“我该断然处置?”
“门主,这会更增困难。”老道摇头:“贫道敢断言,她秘密遣走两位随从,谁知道她传去何种信息?你想利用她以控制她老爹的大计,时机已失恐将落空。再向她施压,你将完全丧失定远侯方面的奥援,在南方发展的大计,一切都靠你自己了。除非……”
“除非什么?”
“牺牲京华秀土。”
“不行,士秀贤侄是我的知交至侄,他老爹和我有过命的交情,我把他看亲子侄,怎能……”
“其实董姑娘对他余情仍在,不会坚持要他的命,只要你肯严加惩处,不能算是牺牲呀!”
“有尉迟堂主涉入,按门规他哪有命在?一旦由香堂执法,董姑娘能干预吗?别提了,烦人。”方门主不胜烦恼地一掌拍在一株树干上,枝叶摇摇。
“那就该断然处置,防患于未然。”中年人冷笑:“万一大搏杀展开,两人不幸碰头,会发生何种难以收拾的局面?自相残杀结果如何?”
“我会防止这种情势发生。”
“但愿如此。”中年人的神情,已表示不乐观:“门主,武道门真的毫无动静?”
“是呀!简直令人莫测高深。”方门主的粗眉又攒在一起了:“消息已传遍湖广,各方牛鬼蛇神闻风而至,居然没发现武道门的人走动,岂不怪异?起初我怀疑苏姓小女人的那群神秘客,可能是武道门的人。但他们把南天一剑携赎金的人送抵瑞云谷之后,便向北进入南阳府地境,大摇大摆走了,只留下小女人几个随从,在大宁集附近看风色,所以已经肯定他们不是武道门的人,大宁集搏杀时,那些留下与罗小狗并肩作战的人中,都是些临时凑合的杂碎,也不可能是武道门的人。”
“也许他们消息灵通,已经发觉是圈套了。”老道不安地说:“咱们劳师动众,筹备终年,如果妙计落空,今后恐怕机会不再了。”
“那就采用第二策,正式张旗号建山门,用强硬手段宣告,东征西讨打出南方半片天。”方门主举起大拳头:“不需借助武道门的根基声势,我们仍有信心亲手打天下,只须一年半载,一定可以取武道门而代之。”
“不论贵门怎么做,贫道这些人,都是全力支持你们的,贵门领袖群伦,咱们才能站得住脚。”
“其实不论道佛巫妖,是唯一不受地域限制的组合。”方门主似有感慨:“北方的高僧,到南方建寺院,当地的百姓也不会排斥,远来的和尚会念经,甚至更受欢迎,而咱们这些出身燕山的人,连在南京也不得人缘。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