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御池雁声将谢福禧送入了自己的房里,又拿出了一盒精贵的药膏递给谢福禧,让他自个儿上药。
谢福禧坐在铜镜前,接过药膏,心里头不免有些失落。
这药膏是花吟蝶自制的,消肿止痛最为有效,当然所用药材也极为不寻常。平日里花吟蝶也是极为省,一般都不舍得多给御池雁声和沈临丰几盒。如今的这一盒,便是仅剩的了。
谢福禧打开药膏,便是一抹清香扑来,他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活像个垂头丧气的小土狗儿。
御池雁声被自己这般想法给逗笑了。
谢福禧懵懂地看了御池雁声一眼,偏了偏头,似乎是在思考九爷为什么笑。
御池雁声抬了抬下巴:“抹上去吧,不然等会儿脸颊肿的更高了。”
谢福禧点了点头,挖了一点药膏,粘在手指上便毫无轻重地抹到了自己脸颊上——
“嗷——!”谢福禧轻嘶了一声。
又挖了一点,再抹到另一边脸上。
“嗷嗷——!”
每嚎叫一声,便是又牵扯了伤口,登时龇牙咧嘴地惨不忍睹。
“抹好了。”谢福禧被磨地干脆合上了盖子,给御池雁声递了过去。
“你这叫做‘抹好了’?”
御池雁声挑了挑眉,不知该是笑还是该无奈。
这小奴才图方便省事,手脚又不麻利,两边脸颊的伤势药膏根本未曾全部涉及,这边露一块儿那边缺一点儿,就跟那花花绿绿打了补丁的外裤一般,不由地让人发笑。
“抹得疼。”
谢福禧摇摇头,坚持不要再抹,手往前伸有些嫌弃地递了过去。
价值将近几十两的药膏,竟是被他当作破烂一般。御池雁声真不知道前一刻他在心疼这小奴才什么。
他拿过药膏,又开了盒子,将不安分的他按在了木凳上:“我来给你上药。”
“可是疼。”谢福禧不依,仍转着脑袋不肯就范。
这药膏比之寻常的药膏,是带着些刺痛。然而寻常的药膏药性虽温和,但起效慢,压根比不得这款见效快又效果好的药膏。至于那刺痛,也不过是药效强的表现而已,忍忍便也过了。
“听话!”御池雁声作势沉声。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在那一瞬间,说出这么令人浮想联翩暧昧不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