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说不清事,咱两见面再聊。”
……
蒋厅南从北海赶回来,先去见的曲时跟裴政之。
上楼急,淅沥沥的泥水溅得他两边裤脚浸透进内里,他掸都没掸一下,湿着进门。
眼梢跟眶里通红,额间太阳穴两处的青筋微显。
曲时斟了杯茶:“人还没找到?”
北海的人跟蒋厅南说,人是三天前早上走的,交代得很详细。
孙凯丽也确实在那个点上没接到人。
“阿南,有没有可能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裴政之去看蒋厅南的脸,他脸半多匿在昏暗下,右侧灯光下的耳廓被照得透光发红,连接鬓角都是红的,微撑着头在抚按太阳穴。
放下手,蒋厅南轻声说:“我不相信她这么狠。”
曲时:“厅南,秦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这句话是提醒他,别刺激她。
销声匿迹了三天,他就差满世界的找她,她存心躲藏起来让他多难堪就多难堪。
多痛苦就多痛苦。
蒋厅南就像个输得彻底的人,差那一口气跪地求饶。
如果秦阮真的知晓一切,那就压根不存在什么狠不狠。
谁会跟一个从头彻尾设计自已的人好?
曲时站起身,手搭在他肩上,他指间牵起的茶香滴滴浸入蒋厅南鼻息,曲时轻轻拍了下:“季家已经把季峥的尸体火化了,谢南州那边来信,他会尽力调查。”
所有的事压在身上,有种肩担千斤的疲倦感。
蒋厅南手机响。
他伸手去拿起:“喂。”
是蒋北北的声音:“哥,阮阮在我这。”
几乎是徒然间,心跳跟呼吸同时窒住。
蒋厅南双目由微红变成绯红色,他声音压到几近低喃:“你在哪?”
“秦翠花园。”
他一路疾驰赶到秦翠花园。
秦翠花园在京北城西,打曲时这走要绕整个京北城半圈。
蒋厅南快到时,人坐在车里睁得眼睛都发涩发酸。
蒋北北在电话里什么都没透露,只说了秦阮在那。
秦阮连续的失踪仿佛是在冥冥之中预示他,有什么事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