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自已把发上簪的那些花全部丢掉后,将喘不过气来的萧檀心背在自已背上,一边往树林外面跑,一边对她哭叫道:
“檀心你别吓我,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
时过境迁,故人早已经远去,今日她的女儿却如同她那时发作时一模一样。
此时,太医院的郑院判已经给她身上主通气的关穴都一一施了针。
银针刺入皮肤的一瞬间,李浔芜蹙了蹙细眉,小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身边人的手,随即,便被那人的手紧紧回握住。
太后看见李浔芜痛苦的神情,不禁怔了怔,暂时忘记了今日自已来思芳殿的目的。
直到周凝昔突然扎了出来,太后才回忆起与她的约定。
她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周凝昔,又看了看围在思芳殿的一众宫人,高声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二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来人,快把她身上的绳索给哀家解开。”
此话一出,青岚带人连忙上前将瘫在地上的周凝昔给扶了起来,将她背后的绳索给解开。
周凝昔重获自由后,动了动自已被勒酸的胳膊,噗通一声朝太后跪下,叩头道:
“太后娘娘,陛下,臣女有事要禀告,是关于端贞公主……”
周凝昔话未说完,便听见一句声音低沉的“放肆”。
她身形一僵,慢慢抬了头,却看见李泽修正紧紧瞪向她,锐利的凤目里面射出一抹狠厉的光,对她冷声道:
“端贞公主还在病中,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周凝昔被吓得寒毛卓竖,直叩头道:
“陛下请恕罪,臣女……臣女……”
李泽修极其厌恶的移开视线,将怀中的李浔芜慢慢放在软榻上,摸了摸她放在自已掌心的小手,轻哄道:
“芜儿别怕,皇兄……”
他刚想说“皇兄去去就回”时,李浔芜却反手拉住了他的手,清眸半睁,含泪哽咽道:
“皇兄,你别走……”
李泽修怔了一下,随后半蹲在榻前,双手紧紧握住李浔芜的手,对张宽命令道:
“你把人押下去,先关入宫正司的刑房。”
周凝昔闻言大惊失色,她双腿一软,歪倒在地上,大声求饶道:
“陛下饶命,臣女是冤枉的啊!”
李泽修闻言,连头都没有回,只冷声道:
“张宽,把她的嘴给朕堵上!”
周凝昔被吓得涕泪交流,一见张宽正拿着堵嘴的棉布朝自已走来,连忙想要往太后身边去躲。
谁知她身后的两个宫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
周凝昔走投无路,只能红着眼睛对着太后喊道:
“太后娘娘,求您救救臣女,臣女今日并没有加害端贞公主,是她自已……”
她话未说完,便被张宽捏开下巴将一大团棉布塞入口中。
张宽力道精准,直直将棉布填塞至她的舌根处,周凝昔被呛得流出了眼泪,这下连咳嗽就咳嗽不成。
随后,便又有宫人上前想要将周凝昔拖走,此时,太后却突然开口道:
“且慢!先把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