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月心理素质倒是不一般,笑嘻嘻的回握住了他的手,见自已不知不觉又被调戏,谢景澜略有些无奈,只将她的手拢入掌心。
不得不说乘坐游船的视角当真是极好的,河面上尽是漂浮的各色河灯,瞧上去甚是赏心悦目,而这游船上也早早就备好了些许酒菜,谢景澜很是自然的拉开座位示意她坐下,而后又将两人面前的酒杯皆是满上。
看着谢景澜轻车熟路的模样,姜虞月心神一动,笑了笑,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你这般熟悉,莫非这些都是你准备好的?”
谢景澜对此不置可否,只同样端起酒杯,“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话让姜虞月暗暗揪紧了衣角,若他真是靖王,筹备这一切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
她这时脑海里又回想起了方才在小苍山所看到的烟火,心中不免苦笑。
这会姜虞月倒是反应过来了,谁人会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放烟火?而这小苍山又恰好成了观赏烟火的最佳视角?
眼前种种无一不在验证裴敬川所说的话,姜虞月心绪复杂,竟然分不清自已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两人对酌片刻,眼看酒壶里头已快空了,姜虞月便拿起一旁的花灯,走到了船边。
“要许愿吗?”
姜虞月抬眸望向谢景澜,虽说这花灯是他主动买来的,但谢景澜对于这种事情的兴趣依旧不大,只淡淡道,“你替我许愿便是。”
姜虞月笑了笑并未推诿,只伸手将他的花灯接过,两个精致的花灯被火折子点亮,姜虞月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入河水中,看着花灯缓缓飘浮,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作许愿状。
此刻她本应该在心中默默许愿,可这会姜虞月却是想不出来任何一个愿望。
细数一番,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和谢景澜一起放花灯了,可每次的心境都各有不同,如今知晓自已的枕边人竟有可能是那大名鼎鼎的靖王,姜虞月心中实在是难以冷静,闭眼良久,竟连一个愿望都不曾许下。
姜虞月蹲着身子,谢景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也有些奇怪这次她许愿竟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直到她睁开眼站起身来,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的什么愿望,竟这么久。”
“我许愿许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份,自然要久一些了。”
姜虞月又是一笑,“更何况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可不告诉你。”
也不知是不是谢景澜的错觉,竟感觉她的眼底里带着一丝疲惫,如此发现让他略怔了怔,而姜虞月则是伸了个懒腰,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游船顺着河流几乎环绕了大半个金陵城,两人在船上依旧是亲昵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但谢景澜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姜虞月情绪同刚才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了。
直到游船稳稳当当的停下,姜虞月朝着岸边一看,吉祥驾着马车竟已然等候在此,这让她的心情更是复杂。
如今知晓缘由后再细细观察,当真是不难发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若谢景澜仅仅只是谢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外室子,怎么可能有能力部署这些?
但姜虞月却一如往常般并未说破,同谢景澜一起坐上马车折返回家。
一路上姜虞月借着犯困的名义假意瞌睡,虽伏在谢景澜的怀里,但却是嘴唇紧抿。
谢景澜啊谢景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