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猛地环抱住他的腰肢,闻着斗篷似乎有着火烧的油味,蹙着眉,扯着他的手打量并无受伤的地方,才堪堪将一颗心给揣回到肚子里。李景行心疼的看着她乌青眼眶和泛着红血丝的眼眸,抚摸着凌乱的鬓发牵着她回到屋榻里,问,“一夜未眠?”
苏玉点点头,埋怨道,“你曾说,至晚方归。”
“是我的错,以后定然会按时回来,不让你忧心。”
李景行长途跋涉,奔波又耗神,只匆匆洗漱更衣便抱着苏玉睡着。
正午的阳光晒着暖洋洋的,苏玉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手描绘着他的眉眼轮廓,却忽而被扯着手腕摔进怀里,看着微微睁开的眼眸,听李景行说,“莫要总撩拨,我有些累,倒是没有力气……”
苏玉:“……”
谁要与他做些什么了!
三日后,理疗馆。
苏玉手持鸡毛掸子清理着庭院和桌榻落灰的地方,春红每隔几日就会过来打理,李伯也暂住此处,怕有贼人趁夜来偷些摆设物件儿。
毕竟未曾宣扬和开张,只是唐氏和王氏两人偶尔来,苏玉也落得清闲自在。
凭借着镇里景肆的收益,琪花琪树和苏宅的日子还算是富裕,既然寻人和支持李景行夺权的事情并线而发,总归是要筹谋妥当,每步都不能够行差踏错,否则就会酿出大祸。
“苏妹妹!”
王氏未见其人,便听见其声。
等看到人影时,却发现随着王氏同行有气度非凡的白发老妇,她拄着紫檀木的雕花拐杖,蜀锦绸缎的衣料也并非是京城寻常铺面里能够买到的,一双眼眸扫视过去便让人觉得不由得紧张心寒,身边搀扶着她的丫鬟恭恭敬敬,行为举止也颇有规矩章法,可见身份并不低。
“这位是……”王氏想要介绍,却被老妇打断,道,“不过是寻常妇人,听闻娘子妙手回春,医术高超。也不知老朽这身陈年旧疾是否能够得以缓解一二。”
这居高临下吩咐的态度,让春红听见忍不住蹙眉。
许是苏玉一路走来太过顺畅,即便是遇到质疑挑衅之辈,也都有贵人帮忙抵挡,从未受过委屈。便使得春红有些耐不住,张口便谢客,可苏玉偷偷用手按住拦下。
“老夫人,我不过是懂些推拿技法,懂得落些银针罢了。若说是妙手回春可万万担不住,瞧您的面色,想来是夜里睡得不好,又偶感耳鸣头晕吧?若是信得过,请屋内落座,我给您扎几针试试。”
苏玉不卑不亢,退后半步让出中间那条主道,双手垂在身前福身做礼,倒是将膝屈得微低。
老妇却沉默着,只盯着苏玉,并未开口也没有迈步。
时辰拖得长,苏玉有些腿酸可身体却没有半分颤抖,仍旧稳得端正,连鬓发间缠着的步摇流苏珠子都没有碰撞出声响来。
王氏见状,也赶紧扶着老妇说道,“嬷嬷,咱们进去落座吧。外面风大,若是吹着可如何是好?我可没有办法交代。”
王氏自是给了台阶,那老妇也随着进去。
春红赶紧跑过去扶着苏玉,低低说,“这难道是故意来找茬的?”
“不,是贵人。”
苏玉眯起眼眸,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