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的心,真挚幸福,是杀死自己的毒药。
“这样真的好吗?”
“明明一起长大的是我们,明明一直在一起的是我们,明明一直喜欢你的是我,明明是我先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拿我当弟弟,为什么没有选择我,为什么偏偏选择他!”
“远坂时臣!”
惊悸与心痛。
捂着胸口,间桐雁夜从梦魇中清醒。
他半靠在船头,揉着酒醉后还在发疼发胀的头。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刚刚坚定这个信念,间桐雁夜的脑中,仿佛响起了一段豪迈又贱贱的笑声。
那是——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喝酒,自己大脑中的记忆又为什么都是碎片,无法连接了。
那是从者,是英灵,是他侄子参与圣杯战争的证明与依仗。
想到这,
间桐雁夜的脸,苦涩了起来。
梦魇中八年前的痛苦与此次此刻的境地,让他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既无奈于自身悲惨的命运,又对自己的侄子杀死间桐脏砚而兴奋,转而这股兴奋就又被侄子的态度所碾碎,只剩下了淡淡的,没有一丝恨意的屈辱。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魔术这个东西有多么的可怕,多么让人唾弃。
正是因为对魔术的恐惧,所以他才会拒绝接受命运、与自己的兄弟诀别,远走他乡直至如今事关远坂葵的安危,才踏上了故土,重新回到了间桐家,这个他不愿意想起的地方。
在外面,他一直提醒着自己行事切勿招摇,与人为善。
似乎,他将自己的一切负面情绪,都留在了冬木市那个伤心之地。
对于自己的侄子,
间桐雁夜既感觉陌生,又十分的愧疚。
间桐脏砚是个什么畜生,是间桐雁夜再了解不过的事情了。
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逃了。
留下了从出生就失去父母的侄子,留下了出生后没有哭喊,只是注视着自己的间桐剑臣。
大哥大嫂的嘱托,犹在耳边。
自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间桐雁夜十分确认这件事情。
大哥大嫂的嘱托,只有在伤心的时候响起,丝毫不会在快乐的时候出现,干扰到自己的幸福。
自己是个没有能力的人,间桐雁夜十分确认这件事情。
逃走的时候,明明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不在家,但是他却不敢带着侄子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