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但,他不知怎地鬼迷心窍,竟默默指了茶几上一只长匣。
夏晓清倾身去取,揭开后一阵药香扑鼻,她挖了些膏药先在手心搓温,然后再敷上他的膝腿。
结果就是他宫大爷真的很大爷,大大咧咧瘫坐在圈椅里,干净的右脚丫踩在一块棉布上,干净的左脚丫却搁在姑娘膝头,因他左膝“需要”上药,得把膏药缓缓推揉开来,让药力从舒张的肤孔中完全渗进。
她眉儿低低,专注手边的事,他眉也低低,目光直落在她脸上、身上。
她瘦了一大圈,下巴尖细,腰身不盈一握,洗净妆华的脸肤白得有些病态,显得眉睫别样深浓,掩敛时,有种欲语还休的雅致。她的手劲仍拿捏得极好,时重时轻,在穴位上频频施力,她的手……她的手……蓦地,他挺坐起来,双手同时轻扣她两只皓腕。
他将她的手心翻正。
夏晓清原是一愣,后见他眉峰微拢地察看那些“盗墓”造成的小伤,心里不禁发烫,眼睛也热烫热烫。
“已不打紧。”她笑笑道。比之今夜若进永安朱家必须要承受的,这一点点伤算得上什么?
“掌根到仍有些红肿,这几天安分些,别再施力。”声调偏沉。
……她好像被瞪了。夏晓清垂下脸,咬唇抿着一抹笑,很听话地点点头。
然后他松开她的手,她放下他的腿。
他理着裤管,她静静退开两步,静静屈膝跪地,跪在他面前。
大恩不言谢。
她欠他这样多,拿什么还?
“你——”
宫静川话未及出口,跪在跟前的姑娘已一拜到底,对他磕了一个响头。
待她要再磕第二个头时,他人已站在她前方,与她仅差半臂之距。
“宫爷……”磕头的地方被他占走,她没办法磕了,只得仰高脸看他。
她又被瞪了。
男人一把将她拉起,眉间抑郁,话中亦压抑火气。
“别随便跪人!”
“我没有,我只跪我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