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琉璃宫灯镶嵌在石屋顶部坚硬的石板里。
灯早已经失去的原本应有的功能,成了一个简单的装饰,突出来的颜色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显得有些昏暗,如果不仔细去看绝对不会发现屋顶上的不同。
一间屋子里有一盏灯并不奇怪,通常情况下人都是希望活在光明之中,而灯有的时候并不仅仅是一个带来光明的工具,它已经成了一种寄托给人无限的遐思和温暖。
这盏灯也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当孟昶高高跃起的之后,它就显示出不一样的功效。孟昶的手用力按住灯突出地方,随着他手上的力量,灯没入了屋顶内。石屋的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一个黝黑的洞口从石屋下出现。
露出的洞口不大,但下去之后地方却很宽敞,就好像是个用青石砌成的小客厅一样,只不过这个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三扇门,三扇铜门。
每一面墙上各有一扇铜门,有一扇铜门已经被打开,走到这扇门前,孟昶就看到门后密密麻麻的箭矢和已经被箭矢扎透的人。
三扇门通往不同的方向,孟昶站在客厅的中央紧紧的皱着眉头。
沉思片刻后,他走上前去,认真且仔细的检查着三扇门,三扇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完全一样,哪怕是门上刻着的莫名图案细微之处的纹路都完全一致。
三扇门里只有一扇会通往正确的方向,想要在这一模一样的三扇门里找出正确的一扇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正当孟昶束手无策时,一个细小的发现让他眼前一亮,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缓开来。
密道左侧的门上有着被冰冻的痕迹,从门上传出的温度似乎也比其它两扇门要低一些,孟昶的嘴角微微勾起,按在门的右手轻轻用力,门慢慢地被推开了。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密道,密道之后又是一间石屋。
小心翼翼地在密道里走了很久,但是密道冰冷的墙壁冷漠地面对着这个陌生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发生。石屋内有一张简单的床,床上的被褥凌乱的摆放,几个生活用具散落在石层的墙角,一些简单的食物随意的丢弃在石屋的各个角落里。
这里发生过战斗,这是孟昶第一眼的判断,心头却随之涌现出羞腼,脸色突然红了,幸好在这石屋内没有其它人能看到。
在这样一间石屋内,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这里曾经发过什么。
一把折弯的软剑钉在石屋的墙上,这才是真正的云水剑。
云水剑本就非常柔软,甚至可以在人的手腕上紧紧地缠绕,但此时这把剑却不正常的弯曲着,要将这样的软剑弯曲成一轮新月甚至比折断它更难。
没有去思考石屋内究竟发生过怎样的战斗,将视线从软剑上移开之后,孟昶推开了石屋内的另一扇门,奋力的沿着笔直的通道向前快速地跑去。
他跑的速度很快,停下的速度却更快。
通道的尽头散发着浓郁的恶臭,那是一种尸体腐烂的味道。臭味在狭窄的通道内挥散不去,凝聚在一起,甚至已经让孟昶无法呼吸,他停下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两具尸体。
通道似乎是还没有完全的修好,尽头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岩石边上靠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胸膛已经被砸烂,一条左臂被蛮力撕开,两条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折起,显然腿骨已经被折断。
因为腐烂的原因,尸体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却丝毫不影响孟昶在第一时间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孟昶长长叹息,心里涌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哪怕是小岛上那么多致命陷阱的情况下,孙成依旧免不了死亡的下场。
另外一具尸体斜斜的依靠在岩石上,身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口,唯一致命的就是插在它眉头的尖锐石刺。将石刺刺入他眉头的显然就是孙成,但是这个人的腐烂程度却要比孙成轻上很多,孟昶依旧可以模糊的辨认出他的容貌。
这是一张普通的脸,普通到每天都可以见到很多次却不会留下丝毫的印象,脸上的肌肉不知道是因为死亡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显现出不同寻常的僵硬。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一样的白色,哪怕他的面色也是雪白的颜色,白色的衣服上用一种更白的颜色印出一个雪花的花纹。
看到他的第一眼,孟昶就觉得这个人是从冰雪里走出来的。
这个人的脚下有一对重锤,通体透明,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透明的翡翠做成,可是当孟昶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一对重锤并不是什么翡翠,而是两块冰。
硬如钢铁,经久不化的冰。
这一切似乎可以很好的解释了,通道里极低的温度,两具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