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到底有什么用啊,你跟元元说说呗!”
“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刘涛涛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姑父叫人拿好吃的给你。”
真当她是小孩子啊?
不想表现得太另类,高静媛欢喜的接受了一叠香喷喷的点心。
第二次见到姑父……第三次……一直到第十天,反正高静媛不嫌烦,见一次问一回呗!没想到第十一回问的时候,刘涛涛不再用糊弄小孩子的语气转移视线了。
“元元,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呀,我天天看到铜镜,就想知道它为什么要挂在上面。”
刘涛涛的眼神有点欣慰,也有点感慨。高静媛注意到了,她没心思研究这位便宜姑父的心里活动,倒是觉得,刘涛涛外表看似鲁直单纯、粗枝大叶的,眼神却有大智若愚的灵光啊!
晚上的时候,刘家几个儿女包括刘亦守、刘雅芝、刘芳芝都在,看着整齐的小不点坐在书房的凳子上,一家之主刘涛涛一边扇着描金折扇,一面说起了他小时候不懂风水,胡乱打破了祠堂里珍藏的“聚宝盘”,结果害得刘家遭遇破财之灾。后来他长大了,好不容易千金求来“聚宝树”,才有刘家的蒸蒸日上。
高静媛也在,她发现刘涛涛说故事般讲起“刘家重视风水的源头”,心想这是一个启发孩子的好方法。可惜,作为刘家唯一的男丁,刘亦守只关心故事神奇的地方,粗浅的骄傲“我家有聚宝树”——高静媛丝毫不怀疑,过几天他到了高家,一定会和其他人显摆!
而芳芝雅芝两个,看得出来雪姑姑教养她们也用了心,她们对风水十分重视,这估计算是刘家的家风了吧?
说完了故事,刘涛涛故意神神秘秘的叫人拿了几株翠绿的,不到小臂长的树苗,分给几个孩子,说这是从聚宝树上分出来的,让几个孩子养。养大了,长高了,不就又更多的聚宝树了吗?会带来更多的财运和福气!
所有人,包括高静娇都欢欢喜喜的接受了,迫不及待的找侍女帮忙找花盆种下。唯独高静媛,从上到下,从根到叶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看这翠绿的颜色,看这细如针尖的独特叶子,看这树枝发出的淡淡气味,要是她前世学过的生物学知识没有全部错位的话,这就是一棵松树。
最普通的松树!
把松树当成聚宝树、发财树?真当她是幼稚女童了!
让侍女帮忙找花盆栽了,接下来高静媛就没理了。她仍旧整天在内院里乱跑,看着各栋屋子上的铜镜大小,数数柱子的多少,又是还要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距离。
只怪她太小,又没合适的测量工具。要不她一定能发现更多的奇妙之处。有时花上两三天才能证实她的猜测——刘家的内院,是一个等边六边形。居中的是正堂正屋,其余的别院都是围绕正堂而建的,如果坐直升机往下看,一定更明显。现在她只能靠两条小短腿实际勘测。
其余的女孩得到“聚宝树”恨不能天天守着,高静媛则该干嘛干嘛。这种强烈的对比结果是……小树死了。
要知道,松树生命力极强,扎根岩石上只要有雨露阳光都能活。所以它的死亡绝对是不正常的,是刘家底下奴役之间口口相传最大的新闻。一说是,刘家的发财树本来就不属于外人,外人得到了也种不活;另一种说,发财树是神树,怎么可能轻易的死了,家主才没那么傻,把真的发财树给别人种去;最后一种阴谋陷害说……刘亦守身边的贴身小厮最知道内幕,因为是他奉命用热水浇死了高静媛的发财树。
当然,知道了发财树就是松树,而松树在北方严寒之地的数量……高静媛是绝对不会为此心痛哭泣的。她表现的淡然,呃,应该说太淡然了,闹得刘亦守并刘芳芝几个,天天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不应该大哭大闹吗?死掉的可是发财树欸!
就算不哭,也该愤怒的找凶手啊?怎么连照顾的侍女也不曾责罚?随便说两句就完了?
感觉诡异的他们,找不出原因,只能加紧防守——绝对绝对不准高静媛靠近他们的发财树,以防高静媛趁机把树弄死了。
刘涛涛也觉得高静媛的反应奇怪,晚餐许多人一起,他笑呵呵的问,“小元元的树没了,太可惜!这树苗不多,主要怕多分了枝丫散了老树的灵气。你要是想要,估计得等上七八年,老树恢复了灵气再说。”
“没事的,给她们养着就行了,我不要了。”
“可别人都有,独你没有,你不伤心吗?”
“伤心?不啊?大家都发财,我天天到他们家混吃混合去,伤心的应该是他们!不是我。”
耍赖的说法,娱乐了刘涛涛,他哈哈大笑,笑声开怀爽朗。偏巧高静娇也在旁边说,“元元,等我发了财,你天天到我家吃饭,我不伤心。”
真是有意思的姐妹两个,刘涛涛朝高雪雪使了一个眼色,高雪雪笑着对两个娘家侄女道,“人人都说发财树聚宝树什么,可我就不信。看那树也不是奇形怪状,怎么就灵验了?元元,你跟姑姑一样,不信这个吧?”
“信,也不信。”高静媛斟酌了一下方说,“娇娇她们想养就养呗,也许真能聚宝?不过,我觉得树种得再好,也不能让我饿肚子时变出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