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父亲秘书打来电话的时候,阎飞靖第一时间是有些错愕的。
几个月前,和他大吵了一架的父亲,气性看起来是那么足,跟他吵架的精神头,那可是高昂的不得了。
如今,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到了要进重症监护室的程度。
“小阎总,你快回来看看你父亲吧,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没办法,只好打给了您。”
他烦躁的挂断了秘书的电话,开着车就往医院赶。
正好和何缄住在一个医院,只是楼不同。
到了地方之后,心里的烦躁依然没有消解掉半分,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楼层,不情不愿的上了眼前的楼。
不是第二个小孩快要出生了吗?都是要当别人爸爸的人了,如今又瘫倒在床上。
看来,作为他的小孩,全是一样的命,父亲的这个身份,仅仅只是一个称呼,完全担不了半分责任。
“那个女人呢?”
阎飞靖坐着电梯到了贵宾病房外,看到以前混了个眼熟的秘书。
“她的事,我稍后跟您讲,现在您还是先去看一下阎总吧,他很想您,念叨了您好久。”
呵。
他冷笑了一声。
推门进去,以前和他一样身高的男人,像是畏缩了一般,窝在小小的病床上,身上插了许多管子。
他应该是睡得很不踏实,眼底有着一圈很深的黑色,一听到门响的声音,眼睛就眯着眯着,像是费了好一顿力气,才睁开了眼。
“怎么搞成这样子的,这么狼狈?”他走到他的床边。
床上的人看见他的第一面,眼里就露出了欣喜。
“飞……飞靖,你终于来了,爸爸……爸爸等你……好久了。”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阎飞靖看着孱弱的他,心里没有半点触动,不顾他注视着的殷切眼神,晃晃悠悠坐到了另一边的长沙发上。
躺在病床上的所谓“父亲”,先是转着眼珠,眉宇间已经有了些怨气,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份火气给撒出来。
他稍微偏了偏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感叹了一句。
“飞靖,你……你长得真的很像……咳咳……很像你的母亲。”
“有话快说吧,行吗?你第一天看见我长这样?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戏演的半点也不高明。
“好,那爸爸我就长话短说。”
“飞靖啊,你能不能接手爸爸公司的烂摊子,帮我守着它,毕竟那是耗费我大半生打拼下来的一份基业啊。”
他冷哼了一声。
“我可不趟这一趟浑水,那不是你留给那个女人肚里儿子的吗?真别沾我一身腥。”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的话,那咱俩现在真没得谈。”
他站起身,转了过去,“您还是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指望着您小儿子长大了,自己教他吧!”
“飞靖……飞靖!”
像是知道了他要走,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阎明辉急了,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导致心脏异常跳动,一旁的秘书连忙帮他按了呼叫器。
医生很快赶到,连忙给他顺气,等到他终于平息下来时,这才问了一句,“病人家属呢?到底找来了吗?”
“病人的情况,现在耽误不得,需要尽快进行手术啊!”
无奈,阎飞靖只好向医生提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两人来到了病房外。
“你父亲氯喹服用过多,导致精神失常,再加上他本来心脏就不好,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必须得尽快安排。”
“好的,您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