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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那个是难以忘怀的人还是在哭泣的自己（第2页）

“这是我的父亲给我的，不是什么遗物，但也是遗物。”女孩颤抖地开口说道。

“我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他很忙，要工作，出门就是几个月或是几年，每次回家都是半夜，离家也是半夜，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有他的照片。”

“有一段时间我很想他，想要见见他，但是他回来得都太晚了，我根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后来我意识到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也没说过一句话，我对他，其实没什么感情，所以也就不想见了。”

“再后来，我每年都能收到他寄来的信，我又开始想他了。”

“这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十岁那一年寄来的，是唯一一次的礼物，也是最后一次。”

“我很开心，想要拿着它跟爸爸见面，也开始能够熬到深夜，但没有一次，没有一次能够见到爸爸。”

“原来他早就死了，死在了我出生之前。”

“我从未了解过他，他也不知道我的模样。”

“但我却……很爱很爱他……”

“直到它碎掉之后，我才想起来。”

女生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手指轻轻摩挲水晶蝎子的后背，言语中是欢喜与悲伤，是无法理解与言明的情绪。

格里戈拉静静地看着她落泪，为她递上一张买炸鸡附赠的纸巾。

“抱，抱歉，我好像说太多了。”女生接过纸巾，慌乱地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应该不会……”

“没事，你是最后一个顾客了。”格里戈拉收下了那些残破零散的纸币与硬币，感受着上面可能冷却了十几年的火热，“不会打扰的。”

“嗯……谢谢格里戈拉老师了。”女生珍重地将水晶蝎子揣在怀里，对着格里戈拉鞠了一躬，“我会……我会跟其他人宣传的，格里戈拉老师。”

女孩转身离去，格里戈拉平静地看着她逐渐在眼中消失。

格里戈拉很想知道，她所爱的人，是那个早已死去的父亲，还是被家人欺骗，谎言中那个半夜归家的父亲，亦或者是眼前这个，在心底哭泣的自己。

女孩小心翼翼地揣着水晶蝎子，幸福而又满足，接起了早就震个不停的手机，与电话那一头的上司沟通着，即便被痛骂，也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格里戈拉什么都不知道，格里戈拉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维修工，现在到了他下班的时间。

在还未落山的阳光照耀下，格里戈拉收好了今天赚到的钱财，前往砂县小吃解决今天的晚饭。

“今天，点两份豪华版的拉面好了，一份要排骨的，一份要肥肠牛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