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泽,我是欠你的吗!”
而男人看清宁浅面颊滑落的眼泪,心底像是被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着,整个人像是从高处坠落,失重,疼痛,压抑,纷至沓来。
她……哭了……
霍言泽胸口闷痛着,他忍不住拂去宁浅眼角滑落的眼泪,用唇吻住眼前的女人。
他幼稚地想,如果亲吻,就不会再流泪了。
可是他只尝到了咸湿。
宁浅推拒着他,用牙齿撕咬着他的唇瓣,满口腔都是血腥气。
女人柔软的身躯,埋在杂乱的浴巾当中,湿黑的长发,净白的肌,充血的目,她极浅极浅的眉目,都含着脆弱的悲伤。
霍言泽滞住了,他觉得喉管里堵着一把刀子,疼痛,泛血,僵硬。
“宁浅,我……”
霍言泽怔住了,他要说什么?
一开始他让霍管家叫宁浅来参加晚宴,无非是想让跟她缓和关系,后来拍卖那件珠宝,也只是想让她开心一些,不给他摆脸色。
可他,他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霍言泽心中有些茫然,而宁浅却趁着这个功夫,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她动作狼狈,裹着半湿的浴巾,头还“嘭”地一下,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但是宁浅却不敢有一点迟缓,几乎想要夺门而逃。
可霍言泽怎么可能让这样子的宁浅出去?
他直接抓住宁浅的手腕,低声说道:“宁浅,你冷静一点……”
他话没说完。
霍言泽哑住了,他能感受到掌心有一阵湿热正在蔓延,几乎是滚烫的,汹涌的。
“松开我,我冷静一点,谁才是疯子?”
宁浅抽出自己的手腕,皱巴巴的纱布此时被血洇湿,刺目殷红的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流淌,扎进深咖色的地毯里,只留下淡淡的血腥气。
霍言泽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怎么会忘了她手腕受伤了……
连晚宴上的吃瓜宾客,都能发现宁浅的手腕裹着纱布。
可他这个新婚丈夫,却没有任何察觉。
“宁浅,你先坐下,我去给前台打电话,让她们送药箱过来。”
她没说话,浅淡的眼眸被浓长的睫毛遮着,红润的面颊还留着一行浅浅的泪痕,显出许多脆弱和委屈。
她真的有些累了。
她不在乎霍言泽和哪个女人走得近,她不爱他,只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