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怎么样?”
“钟姑娘的帐篷里一直没有亮灯,想必已经睡下了。现在打扰她,多有不便。我准备明日早上找个时间跟她说说。”
明天就明天吧。她本就心情不好,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的确没有必要赶在大晚上打扰她。
吴其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钟介城对待钟云嫱和亲的态度讲给戡世子听了。他认为戡世子应该可以左右钟介城的决定。不过,他忘了,戡世子也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
钟介城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官职升迁屈指可数,一把年纪了,如果再没有往上走,恐怕往后的日子全部都是走下坡路。他想利用女儿,给自己创造一次升迁的机会,其实也无可厚非。
都说廉洁奉公,可是每年还是有很多人想尽办法拼命往上爬。钟介城给朝臣的印象是刚正不阿,经历过太多宦海浮沉,他太清楚官高一级压死人。权力,谁不渴望呢?
“兰芳是他的女儿,他是这个态度,旁人想改变恐怕很难了。”
吴其远听着戡世子这话,心里更加沮丧了,看来戡世子也不打算救钟云嫱了。算来算去,现在只有齐王爷一人还在坚持给钟云嫱在临都寻得一门亲事。
“钟姑娘她本人愿意去漠北吗?”
戡世子看了一眼吴其远,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可笑的问题。和亲,轮得到她愿不愿意吗?她不愿意也要去。吴其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
“子路,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帮不了。我又不能娶了她。”
你不能娶她?你俩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怎么就不能结婚呢?这也是戡世子第一次对外讲,他与钟云嫱这辈子没缘分。
太监在外喊了一声,程立放、庄子束和赵城言来了。
“算了,不说了,他们三人来了,我们可以热闹了。”
吴其远的心还没有收回来,还在思考戡世子为什么不能娶了钟云嫱。三人先后进入,首先看到视线正前方的戡世子,又朝着吴其远的方向看去,点头打了招呼,继续往前走,走到戡世子跟前行礼。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呢也不必如此拘礼,赶紧都坐下。夜已深,外面还下着雨,更加寒冷,咱们几个喝杯酒暖暖。”
庄子束原本不打算行礼了,但是见到程立放和赵城言依旧行礼,他只好跟在他们身后行礼。礼毕之后,走到了吴其远身边坐着,与程立放和赵城言对面而坐。
“庄公子,你赶紧去那边,不要坐在我身边。”
庄子束诧异,“吴大人,为何赶我走呢?我怎么就不能坐在你身边呢?”
“等下你喝醉了,我可不想管你。你还是坐在程公子身边吧。”
“吴大人,你小瞧我。我最近酒量见长,等会儿让你大开眼界。”
赵城言不希望他事先吹牛皮,“吴大人,你就让他坐在你身边好了,等下他醉了,你直接把他抬出去,扔在大雨中,好好清醒清醒,让他以后不敢在你面前说大话。”
庄子束生气赵城言下狠手,“赵城言,你敢出卖我。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可以喝过你,今晚绝对让你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