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我在手机上打下一段文字。
“从现在开始每天八点钟睡觉,早上七点钟起来,跑到街上吃早餐。下午睡一个多小时,然后花两个小时写点东西。吃完晚饭看会电视,然后写日志睡觉。”
盯着屏幕,我脑中快进到了,二十多天后完成这些要求变得不一样的我。
这一计划在以前就想要实施,可惜一直没有时间,直到好不容易放长假回家乡过年。
除了以前上学时期,我已好久没这么长时间,待在家乡。
原以为躺在那陪我度过童年的床,会很快入睡。然而不知是身子比以前大了许多,还是什么原因。明明那时我写完作业,看完三集的电视,十几二十分钟的广告后,呼噜就会准时找我了。
而现在把手机,关了又开,瞟了无数眼的时间,却发觉还不到晚上八点。
正当我倍感时间过的好慢时,几个发小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好久没有见到了,晚上一起去吃饭打牌。
就这样我天天沉迷和发小们互相吹牛,比谁的钱多,那定的计划早已抛出脑后。
期间邻居大爷大妈们还问我回来有没有去看我祖母,爸妈也和我打过电话,叫我去看望祖母时,要带点东西不能空手去。
然而回来的一个星期多,都在在下雨。祖母那住的小雨屋,有一小段泥土路,我穿的新衣服可不能弄脏了。
终于太阳出来了几天,把泥巴路晒着平平整整了,我才露出新鞋,提着一箱牛奶过去。
一座被杂草包围的老屋子,屋外还用木棍撑着渔网做成的篱笆。
我跨过篱笆,走进屋子。里面放着几个旧木桶装着水,几个旧胶盆,一个满是皱纹长满刀疤的木桌,上面还有一两个掉了瓷灰白的碗。
我按了按日光灯的开关,发觉粘满燕子屎的灯泡没有发亮。
这没电没水的日子,她是怎么过的!
我叫唤了几声祖母,她从里屋走出来。依旧身上是穿着鼓鼓的,裤子上还是有几块白线横一条竖一条白线订上去的不一样布料。
她那焦黄的手,拿着一跟针和白色鞋底,像是在做布鞋。
祖母见到我很高兴,那枯树的脸,瞬间展开了枝叶。说怎么现在才来看她,以为不喜欢她。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我回来了,还从别人口中知道,我每天晚上玩到很玩才睡。早上来找我怕我觉没睡够。
说完她还拉了拉我身上的毛衣,说怎么买个原领的衣服。这脖子外面露出的肉,被冷风长时间吹会得风湿的。
和祖母聊天时,我发现她那里居然还有以前我读书的旧衣服和旧玩具,于是我试着找找看,有没我那些旧书本,好拿回去早上看着解闷。
记得有间房,以前摆满了我从小学到初中每个学期的书籍。
于是我走进去,没有发现那些书,却发现了一辆三轮车。
上面完整红色的漆已成一片白一片红一片铁色,还有无处条长短不一的划痕。用手一模手里净是些零散的绣片残渣。
我坐在上面,脚踩动齿轮,车子依然能前行。
记得三轮车从我刚上学的时候才买的,到现在怕是有十五六年了,如今它还能给祖母减轻路程。我望了望开在路上的小车,不知有没有三轮车的生命力长。
骑着三轮车另一个我又活了过来,手脚肆意的踩动没有疲倦,只有停不下的力气。
三轮车啊!三轮车载着我过了多少岁月。
记得祖母把三轮车买回来时,都不会骑行。去远点的街上买东西时,祖母就在车尾推着车,我坐在车椅上控制方向。
这样下去十多天我都不敢用脚踩一下那个齿轮。只到后来有一次在后面推车的祖母突然停手,看着车子移动,我下意识的脚踩了下,然后就感觉脚动一下,车也在往前动,不知不觉就会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