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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除了毕澈自己，公司里没有一个人像塞斯·伯纳德那样去帮助或者打扰一个年轻人。

毕澈夫人一定有80多岁了。身材很苗条，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精心护理过的白发。夏洛特通常喜欢继续那些老女人是多么迷人的话题，同时彼德总是保持适度的反应作为回答，他往往是针对于夏洛特的，认为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表明自己如何懂得欣赏真正的美丽。她只不过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他会想，如果能够让她再度回到18岁，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但在这件事情上，彼德感觉他自己肯定已经远远胜过了夏洛特的估计。毕澈夫人的脸部皮肤下垂到了下颚，这是真的，并且整个脸部布满了老人斑；　但是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这些缺陷。她没有佩戴很多华丽的珠宝：结婚戒指，订婚戒指，还有镶有一些小石头的象牙状的胸针。

几十年前，毕澈夫人在歌剧界非常出名。彼德想起之前他和夏洛特与夏洛特父亲和继母曾经因为即将上演的歌剧而谈论的一些内容。夏洛特的父亲总是提前订票。他问夏洛特和彼德是否愿意去看一个节目，是由法国作家创作的，夏洛特欣然接受。几分钟后，迪克单独对彼德说，“抱歉孩子，你刚刚拿到了一场非常无聊的歌剧门票。你比我强！你知道吗，他们表演的唯一原因就是你老板的母亲。她喜欢法语歌剧。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取悦她了。”迪克知道这类事情。当毕澈夫人第一次观看歌剧演出的时候，彼德猜想，恐怕在其他包厢里的每个人都是她所熟知的，曾经人山人海的场景如今却所剩无几。即便如此，毕澈夫人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关于她的一切——头发、衣着、装饰——都是整洁的、新鲜的、明亮的，焕发着无限光彩。事实上，只有她的脸和手，不可避免地显示着岁月的痕迹。她的双眼折射着光耀，透着智慧和权威，那种在强大财富和整个社会体系的支持下才会有的权威，仿若再无人可替代。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20）

彼德坐在老奥德斯·贝尔旁边，一个能够和阳光匹配的、在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一个60多岁的瘦黑老头，头发很短仿佛被覆盖着一层雪。每个人都知道贝尔的故事：他出生在一个荒芜的、小昆虫滋生的，并且在南部地区几乎找不到好土壤的国家。当他参加了空军，接受了一项智力测试并得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最高分数时，空军送他去上大学，毕业后加入了学术界，定期在华盛顿工作。以前，他曾被派到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即使是那个时候的老奥德斯·贝尔，彼德都没有资格去碰触他的衣角。

雅典娜·卡库里是一个50多岁的苗条女人，黑眼圈、大鼻子显示了她帝王般的尊严。她出生于一个希腊的中产阶级家庭，年轻的时候来美国和她的亲戚住在一起。她写了多种形式的诗，彼德的思绪卡住了她最喜爱的现代英语诗是弗罗斯特。在专政的压制下，她的家庭不得不离开自己的祖国。

接下来是面现红润、大骨架的杰克·斯若恩戴尔，他可能已经超过70岁了，头发粗白蓬乱。他的晚礼服显得很小，彼德注意到他给他的深刻印象来自于在人群中的爆发力。迪克·蒙泰格认识斯若恩戴尔。他和一些女性继承人结了婚，他也很能喝酒，一个唐璜①，一个好的骑师，一个高明的射手。每次射杀动物的比赛或者跟踪狐狸的

①　译者注：唐璜，西班牙家喻户晓的一个传说人物。以英俊潇洒及*著称，一生中周旋无数贵族妇女之间。唐璜的故事先后有莫里哀、拜伦、萧伯纳和莫扎特等用作文学及音乐创作题材。

比赛，他总是获胜。他有一双很大的手，看起来像他经常使用类似夹板、铰链、带扣、绞盘、铁索或套索钉等物。他那蜜糖般诱人的嗓音很出名，可以掩饰他那粗犷的外表去引诱无数女人和他上床。事实上，他可能现在已经很少追踪新猎物了，更多的是参加伦敦的聚会和登上某人的游艇去拜访富有的吉普赛人。

当斯若恩戴尔向伊莎贝拉看过去的时候，彼德见他舔了舔嘴唇。

最后，坐在彼德右边的是利萨·艾斯勒。她的肤色有些发暗，留着长长的、灰色的卷发，她把头发盘进一个很厚实的发袋里面。她的脸有些皱纹和松弛，但是她还是很吸引人。她一定有50多岁了，并且看上去像是一个经常被刊登在时装广告上的老模特。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裙子，未做任何修饰，也没有珠宝点缀。她的手看起来饱经风霜，那些明显的纹理像树根一样。艾斯勒在新泽西长大，她是一个验光师的女儿。她非常聪明，考进了一所非常棒的大学，毕业后本来打算去当律师，但是很早便结婚了，并且生了几个孩子又做了义工的工作。当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她也离婚了。她读到了关于饥荒和战争中那些受害人群的事，那时起，她深信自己应该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所以她开始了现在的生活。她很穷，不吃肉，拒绝了高薪只拿最少的工资，她喜欢老式的摇滚乐。

现在，我们了解了坐在这张桌子处的每个人，哦，别忘了伊莎贝拉，一个彼德从未和她坐在一起的最瘦、最柔弱、有着丝一样肌肤的、最漂亮、最*，表面看起来最真诚的女人。

彼德知道，盲目地把自己和别人放在一起做比较一点意义都没有。关键是你是否相信你正使出最大的能力。他还知道别人怎么想你一点也不重要。长久以来你相信你自己，觉得和自己相处很舒服，那么你可以将那些关于担心你的状态和“成功”以及一些关于其他人意见的废话扔到一旁。彼德是有价值的，是值得为之努力的！没有任何原因能够致使自己在这张桌子的所有人面前感到自卑。虽然他对所有人都可能有自卑感。　。。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21）

彼德已经把菜单看到可以背下来了。接下来他要去和一些人交谈，或者有人要找他交谈。他往左边看了看，发现伊莎贝拉和伯纳德正在聊天。彼德冲那个方向笑了笑，但是他希望自己的这个举动能够传递一个信息——别顾及我，继续你们的话题，我只是站在这里倾听你们的谈话。他不太能够听懂他们谈话的内容而且他发现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伊莎贝拉的胸部。

从另一侧，彼德听到一个声音说，“看起来你得需要镇定一会儿才能和我谈话。”他一脸迷惑，转向右侧发现利萨·艾斯勒正带着友好的微笑看着自己。

“我很抱歉，”彼德说，“恐怕我……”“没有什么，”艾斯勒说，“我的意思是说在我们说话之前，你或许需要调整一下。”然后她冲着伊莎贝拉的方向点头示意。彼德往左边扫了一眼之后看着艾斯勒，“哦，嗯，她……伊莎贝拉……事实上，我们是朋友。她是我婚礼上的伴娘。”“明白了。”“是在去年６月，我们之前从没见过面。”“我懂了，”艾斯勒说，“不过，即使你们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个岁数的年轻男人，如果你更想和我交谈胜过和她交谈的欲望，我想你肯定有问题。”“我想你也希望给伯纳德先生、贝尔先生和斯若恩戴尔先生一些宽容吧，他们可能认为他们和我一个岁数，或者更年轻。”彼德说。“嗯，”艾斯勒扫了其他男人一眼，“好吧。”她耸了耸肩，

“一群上流社会的男人，你能怎么办？”

谈话中止了，彼德喝了点东西。他认为应该和右边的人谈谈。“艾斯勒夫人，”他说，“我，那是……当你告诉人们你羡慕他们，我通常觉得他们不是理解得很透彻。他们通常会看着你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对于你羡慕我的事不怎么在乎。其实坐在你旁边我感到不胜荣幸。我知道你的工作，并且，嗯，你正做的事情和你帮助的人，无论如何，这对于我就是一种荣誉。”

“请叫我利萨，”艾斯勒说，“非常感谢你能这么说。”

彼德想了一会儿。“知道吗，我觉得我说这些话好像自己是个伪君子。我的意思是，我给了几百美元，或者，好吧，甚至几千，这里或是那里，但是真的……你经常碰到那些才一碰面就对你抱怨他们自己生活的人吗？”

艾斯勒笑了，“我本来没想过这个，但是，是的，我估计我确实影响到了一些人。”

“说实话，我觉得有必要说服你我不是坏人。真的，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