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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2页）

“是的，”赫莉将会自言自语地说，“对她来说很好。”

然后是一阵沉默。彼德会望进赫莉的双眼。他会托起她的双手。“赫莉，”他会对她说，“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从那一刻开始，彼德很难预测事情将会怎么发展。他知道自己期待着什么：赫莉的眼泪会夺眶而出然后和他拥抱。“哦，彼德，我也爱你！”然后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相互亲吻，爱抚彼此，低声诉说着最甜蜜的爱恋之语。彼德知道一本录制于上世纪50年代的民谣精选——李威尼的《曼哈顿之夜》正好在CD机里，然后他们会按下“重复”键，反复地播放这张CD。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彼德想象着，是的，会发生的。此时此刻，他确定这个终极的胜利正在等待着他。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件事情这么肯定。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她的唇瓣压在他的上面，双手游走于他的头部。他的心跳如同一名铁匠用力敲打一座铁砧。他得找到她然后带她回家。

彼德先是在国家画室寻找赫莉，但是她不在那里。黄色画室和蓝色画室里也没有她的身影。一小堆人群在书房附近闲逛，还有一些人在打牌。彼德发现有三个男人正在安特格图书馆挤作一团窃窃私语。看见彼德进来了，他们蹙眉，面露不悦之色。此番情形有些奇怪：赫莉应当在这些地方的。彼德重新回到国家画室。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人群，因为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回家。他来回走了两次，没有赫莉。他又重新检查了其他的画室，还是没有发现赫莉。当他再度回到图书馆的时候，人群的队伍变得更小了，安特格图书馆里的三个男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彼德有些茫然。赫莉不可能自行离开。这里肯定有些地方是他没有找过的，她或许正在那里和人们谈话。他放下白兰地和雪茄，开始更彻底地寻找。橘红色房子？他还没去那里，但是当他到达的时候房子已经空无一人了。音乐室？空的。西厅也是空的。在录音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赞美架子上陈列着的立体感强而逼真的错视书籍和乐器，但是那个女人不是赫莉。他回到雕塑长廊，没人。突然，彼德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谈话，夹杂着笑声。声音在四处回响，让人很难判断声音的来源，但是按照彼德的推断，声音应该来自他再往前的某处。彼德顺着长廊走到第一间屋子。桌子上依旧铺着白色桌布，所有杯碟都被清理干净，只有插着鲜花的花瓶依旧被摆放在桌子上。现在他可以很容易地听到那位男士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出。彼德朝那间屋子走去。在门口，他停下脚步。他听到一声女士的笑。彼德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路过门口走到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的画板上描绘着旧秩序下的孩子们的爱情。他刚刚迈进一步就停下了。他的左边，不远的桌子处，有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彼此相对，头部倾斜着挨得很近，正在很亲密地交谈，接着又迸发出一阵笑声，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赫莉，那个男人是亚瑟·毕澈。彼德看见桌子上的鲜花和两个香槟杯子。旁边，一个架子上摆着一个装着冰块的冰桶。从桶中伸出的香槟瓶颈口包裹着金纸，仿若一个埃及皇后的项链。。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32）

彼德目睹这一切，全身的血液仿佛开始倒流直冲到脚下。腹部似乎被人在底下打开陷阱的大门，瞬间涌出好多故事。人们可以很有意思地发现当那些微不足道的毫无关联的单个要素结合在一起时会产生怎样有利的效果。例如，单个地说，每一个数据如何体现彼德的意思？这里有一个男人；这里有一个女人；这里有一个桌子；这里有一些鲜花；这里有几个香槟杯；这里有一瓶香槟。男人和女人的头部挨得这么近以至于快要碰到彼此了。为什么？在没有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一个人可以对这些细节做出无数种解释！

赫莉看到他，她转头对亚瑟说了什么，然后亚瑟也看向彼德，爽朗地对着他笑。赫莉以同样的方式对他笑。“彼德！”她叫。以一种好似芭蕾舞女主角似的优美的姿势，伸手召唤他。

“嗨！”彼德挥手笑着大叫出来。双眼锁在这对男女身上并且脸上僵持着微笑。彼德别无选择地朝他们这边走来，过来的时候腿脚不时碰到椅子。他看见亚瑟和赫莉彼此双双眨动着眼睛就仿若在向他打招呼。亚瑟起身，他很有气势，他的起身为空气注入了力量。“那么，

这位就是我们的罗素先生了！”他兴高采烈地说，握住他的手。“嗨，彼德。”赫莉说。“赫莉，嗨！”彼德说。“来，请坐，”亚瑟说，“加入我们，要不要来杯香槟？”彼德看着他们剩下半杯的香槟，想着刚刚喝过白兰地和抽过雪茄后再喝香槟的感觉一定令人作呕。“谢谢！”他说，“那将会很好。”好？很好？这个字眼从哪里蹦出来的？彼德坐了下来。一个服务员过来，为彼德拿来一个酒杯然后倒上香槟。他喝了一口后差点吐出来。“好的，好的，”亚瑟说，“我有些玩忽职守。没有下去和每个人打招呼。所以我很高兴我们正好有机会见面。”“是的，先生。”“你知道，赫莉，你这个朋友似乎不经常对你谈论再保险的事情。”“哦，没有，”赫莉微笑着回答，“的确没讲过。”“嗯，他做了件很棒的工作，在一件比较棘手的项目上做了件很棒的工作。”“谢谢，先生。”“就在刚刚，塞斯·伯纳德过来见过赫莉，然后我们提到了你，他告诉我说你正在负责一件我们很感兴趣的项目。”“我……是的，先生。他告诉我了。”“好的，那很好，很好。我期待更多关于它的消息。但是我们谈论这么严肃无聊的话题，赫莉一定会觉得异常烦闷的。”

他们看向她。彼德看到她正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他给老板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从眼角的余光，彼德看见毕澈正在仔细近距离地看着赫莉。

他们谈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在每一轮的话题中，彼德的话语几乎都不会超过三句。他注意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亚瑟或者赫莉对他说话，另一个人的眼光都是看向说话的人。与此同时，彼德讲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似乎总是从他这里游离然后转向另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在叫他们。“亚瑟，我的宝贝！”他们转身看到毕澈夫人朝他们走来。“亚瑟，我的宝贝，”她又说了一遍，“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亚瑟、彼德和赫莉全都站了起来。“哦，不要，不用起身。”她说。“很抱歉，妈妈。我在……我在我那桌被耽搁了一会儿。”他对着赫莉那边轻微点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33）

“哦，我明白了。”毕澈夫人说。“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赫莉·斯彼德威尔。”“您好吗！”赫莉说。“我很好，谢谢，”毕澈夫人回应，“真高兴见到你。”她看着赫莉，毕澈夫人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被一个房地产经纪人拽着参观了好多房子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让她一见钟情的房子。“还有，妈妈，这位是罗素先生。”“哦，”毕澈夫人说，“我知道彼德。彼德和我，我们是老朋友了，是不是？”“是的，毕澈夫人，”彼德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们在同一桌上。”毕澈夫人解释。“我明白了，”亚瑟说，“啊，彼德今晚带赫莉来参加这个晚

宴。很遗憾，罗素夫人没能出席。”“那真遗憾，”毕澈夫人说，“希望她不是因为生病了。”“哦，不是的，”彼德说，“她在最后时刻被叫到城外办点事。

我父母告诉我说如果你已经答应别人来赴宴了，除非死亡这个借口，否则你没有任何理由不参加。但是这次确实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当然，我明白，”亚瑟说，“真心希望有一天能够见到她。”“您会喜欢夏洛特的。”赫莉说。“我相信我会的。”亚瑟回答。“是的，”毕澈夫人说，“我迫不及待地希望在我们的歌剧约会上见到她。”彼德礼貌地点头。“您和彼德打算一起去看歌剧？”亚瑟问。“是的，亚瑟，”毕澈夫人说，“能和一个懂得欣赏的年轻人一

起将会很愉快。”“妈妈和我，”亚瑟对赫莉和彼德说，“在这些事情上欣赏品味不一致。”“品味不同并不重要，”毕澈夫人纠正他，“区别在于有品味和没品味。”“妈妈，”亚瑟带着无奈的挫败口吻说，“请不要在我们的客人面前展现一场家庭争论吧。”“不，当然不应该。”毕澈夫人对赫莉和彼德轻轻点头。“请原谅我。”“那么，亚瑟，”她继续着，“我得和你们道晚安了。我今晚过得很愉快。你知道和这些聪明人交谈会给我带来很多的快乐。今晚呢，我坐在塞斯旁边，坐在他旁边永远乐趣无穷。但是，亚瑟，他似乎瘦了些，没出什么问题吧？”

“什么问题都没有，妈妈，”亚瑟说，“我猜想他正在节食。他老是这样。”

“他是那么可爱的一个人。我估计他是担心他母亲。太糟糕了。”她的眼睛垂了下来。毕澈夫人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抬起头明快地说，“好啦，我得和你们所有人道晚安了。晚安彼德，我们得确认一下我们的日程，对不对？”然后她转向赫莉，“晚安。彼德的所有朋友都是我的朋友。”

“晚安！”赫莉说。

毕澈夫人只做了简短的停顿然后朝着赫莉又进一步点头示意。“你也一定要在什么时候找我，亲爱的。”她突然冒出这些话，带着单纯、友好的微笑，却是有所意图的。

她抓起亚瑟的双手，伸出脸颊接受他的亲吻。“晚安，宝贝，”她说，“一定要睡觉，你会的是吧？”“是的，妈妈，晚安。”“哦，对了，亚瑟，你可能得需要和罗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