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冷笑,耳朵里嗡嗡直响,后面的就再也听不清了。
又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江月晃悠悠地起来,恍惚地朝外走去,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从二门外冲了进来,见着见月先是一惊,然后呀得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沐春阳在里面喝问:“做什么乍乍呼呼的?”
小厮没有作声回答,只是惊悚地望着江月,好一会儿才扑嗵一声就跪了下来,头俯于地浑身发抖。
“你跪我做什么?还不去伺候你的主子去!”江月冷声说着,不疾不缓地绕过他走了。
沐春阳久不见人作答本已不在意,突闻江月的声音又给惊了一跳,转身就要拉门出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就在沐春阳拉开门的那一刹那牡丹呀地叫了一声斜斜地就倒了过来,沐春阳本能地出手一护……
就这样江月看到了如下的一幕:牡丹一身粉红的婀娜身子娇弱弱地倚在沐春阳挺拔的身侧,他两条长而粗壮的手臂恰到好处从上下两处护着牡丹的削肩和细腰!
对上江月死寂一般的眼神,沐春阳像被什么咬了一下似地将牡丹推开,蹬蹬时冲出院,可到了江月的跟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回了!”江月淡淡地说着,看也没有看沐春阳一眼!
“你听我说!”沐春阳抓住江月不让她走。
江月生硬地挣开沐春阳的掌控,然后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牡丹对着沐春阳露着疏离地淡笑,说道:“耽搁你们的好时间那多不好,我还是不要那么不识趣了。”
“铁嘴鸡!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是江月跟他闹沐春阳倒不害怕了,像江月现在这般平静而疏离才让他真正地害怕。
“沐六爷可千万别这么说,会伤别人心的!”江月淡笑着将沐春阳伸过来的手再次躲开。
一声沐六爷叫得沐春阳心都打结了,他想要跟江月解释清楚,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江月希望江月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沐春阳失望的是江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何况他的眼睛了,沐春阳有些失望,望着江月低吼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说什么呢!”江月笑了,满脸都堆着笑,就连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笑。
看着那比迎春花还要美丽的笑颜沐春阳又气又急,他腮帮子乱颤一阵,末了长出了一口气,对江月道:“你先回去也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听得沐春阳放行江月如蒙大赦,本该仓惶而逃,却因强烈的自尊心让她尽量保持着平静地转身,纵然脸部肌肉抽搐得厉害但却依旧保持着步伐平稳。
出了牡丹的院子,江月忘了她骑着白点来的,深浅不一的脚印顺着小巷延长又延长!
“你刚才是故意的!”江月一走,沐春阳转身就朝牡丹瞪起了眼睛!
对沐春阳的指责牡丹不置可否,只是一脸的凄楚望着沐春阳。
沐春阳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两口气后对她说:“你有三条路可走:一,你把铭儿竟给我,我给你一笔钱你何去何从自便;二,我送你们母子去西蜀,在魏家安顿下来,于沣身前在西蜀留下的产业就是你的了;三,咱们现在就撕破脸皮,你死你活与我无关!”
“我们有何脸皮何撕?我又为何要按照你的意思去活?”牡丹声音曼妙轻婉,让人听了浑身的骨头都发酥。
“你不是仗着我亏欠于沣的!”沐春阳气得肺都炸了,指着牡丹吼了起来!
牡丹呵呵一笑,摇了摇洁白如玉的纤指婉转地否认道:“不,我不是仗着你对于沣的亏欠,我是仗着你对我自己的亏欠!”
对牡丹说的这句话沐春阳有些不明白了,他拧着眉毛疑惑地问:“你自己?我何时对你有过亏欠?”
“你没有吗?”牡丹陡地高问,一一地数落道:“我初挂牌时本有一大好姻缘,是被谁作梗破坏的?你初入商场,我在那些文人书生、达官显贵面前强颜欢笑,嘴皮子都磨破了为的是谁?于沣失意醉卧青楼,是谁将他扶上我的床?到底都是谁?”数落完毕牡丹冷笑一声,转而又是一脸的凄楚地道:“你只记得她的好,为了让她高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可曾想过我?”
说着牡丹一串晶莹的泪珠牵着线地就从牡丹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本就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时更甚了,梨花带雨让谁见了都想要怜惜。沐春阳却是例外,因为他已经明白,自己一心报答于沣的心情被人利用了,也终于明白,昔日江月说牡丹对他有意并非玩笑话。
沐春阳虽然承认当初牡丹在生意上帮过自己,但绝对不承认他是对她的亏欠,因为她是妓,他是客,她所做的一切沐春阳都是明码给价的!至于牡丹与于沣的婚姻,沐春阳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她了,一个妓子卖谁不是卖?且不知道她在于沣前都跟过多少人,单单的一个卖身妓子的身份就得不到一个如夫人的位置,就算你再如何美貌有手段,如何地受夫家的宠,最多也只是一个穿梭在访客之间的姬罢了!而她却因自己的帮助认了一个好干爹,让她一进于家就是一个堂堂的侧室如夫人!这,就更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了!再说了,就算你不愿意嫁于于沣你不嫁就是了嘛,又没有人强迫你非嫁不可!到这会儿你哭叫个什么?
经过这般一想,沐春阳心道:可见这牡丹不识好歹!也可见牡丹这几年对于沣用心之虚!
沐春是明了了,他说怎么这么奇怪,自己当初在于家只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怎么就惹来这么大一堆麻烦。原来这一切都是牡丹与别人商量好的,打蛇上棍故意缠了上来。先是央着自己护她周全,待已成事实后便将只有他与于家人知道的事情悄悄透露给江月,目的只为了破坏他与江月的婚姻。
想着于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