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眉则怔了一怔,随即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向薛镜宁福了福身:&ldo;之眉见过表嫂。&rdo;
薛镜宁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她只当刚才表哥表妹许久不见,一时没注意到她也是正常,便笑道:&ldo;秦姑娘。&rdo;
她打量了一下秦之眉,与她差不多高,但是比她瘦些,虽画了精致的妆容,但是眉目间看得出有些憔悴,不过……倒是挺好看的一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有股冷冷的气质。
这时,林语也像才发现薛镜宁似的,朝她道:&ldo;镜宁,你也来了?昨天托你抄写的佛经可抄完了?&rdo;
一边问着,一边抚着额角,颇有些歉意的样子:&ldo;这事本也不该劳累你,只是最近我身子有些不好,实在无力抄写,只能由你代劳。抄得如何了?&rdo;
薛镜宁抿了抿嘴,她知道侯府的人或许都不喜欢她吧,觉得她是攀龙附凤的小村姑,林语尤其如此,从过门后的第一天就开始针对她。
但林语是陆谨沉的母亲,是靖安侯府的侯夫人,她不能违逆她,也违逆不了她。
&ldo;娘,我……&rdo;薛镜宁正准备据实回禀。
陆谨沉抢在她前头:&ldo;娘,尚余一些未抄完,待会儿我和镜宁一起去抄,为娘略尽孝道。&rdo;
林语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ldo;沉儿,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忙。&rdo;
&ldo;今日不忙。&rdo;陆谨沉道。
林语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也坐下,说一会儿便用早膳。
陆谨沉牵着薛镜宁在下首坐下,才放开她的手。
薛镜宁面上安然坐下,却感觉身上有点冷。
侯府是大户人家,一到夏天府里就常备冰盆,此时福荣堂内也放了好些冰盆,进来时就感到一室清凉,这会儿坐下之后,她更觉得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每张椅子下面都摆了个冰盆呢,她坐的下面也是。
她比常人畏寒得多,因此有了消暑的冰盆不觉得是享受,反而有点煎熬,不过此时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若无其事。
而秦之眉则款款走到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瞧着两人终于松开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歉笑道:&ldo;本来前几天表哥与表嫂大婚,之眉应该来庆贺的,只是那天身子实在不适,连起身都费劲,所以只能派人送来贺礼以表心意。&rdo;
陆谨沉端茶的手抖了一抖,抬眼看向对面的她:&ldo;……好些了吗?&rdo;
&ldo;多谢表哥关心,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现在已无大碍了。&rdo;秦之眉说完,偏头咳嗽了一声。
陆谨沉眉头一皱:&ldo;我派人请大夫来给你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