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范敬安说得有些道理么?
夏嫣儿冷笑道:“镇长,你听好了,我当时如何回应夫人,如今再复述一次:莫说是做范博宏的正妻,就算你们将我请回去认做范家的祖奶奶,我也不想去!我看到范博宏就觉得恶心,怎可能与他生活在一处屋檐下?更遑论要我为奴为婢伺候他!”
“你!”
范博宏脚下一软,退后两步,喉咙发腥,几欲呕血。
纵然已闹到如今的地步,可亲口听到夏嫣儿说出恶心二字,他仍旧被深深刺痛。
范夫人指着夏嫣儿的鼻子,满脸狰狞的斥责,“你这小贱人,装什么烈女?!你单说拒绝入我家中的事,怎么不说我家老爷不计前嫌,每月定时派人送银钱给你父亲治病,给你养胎?那钱你可一次不落的收下了!”
一时之间,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案情又反转了?!”
“竟然是这样!”
“夏嫣儿她拿了范家的钱?如今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也是好笑。”
夏嫣儿下唇抖着,自入公堂以来第一次微微低下了头。
她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她自己似乎也觉得无可解释。
她确实收了范家的钱,去给父亲治病,解决自己的温饱。
为了活着,为了让爹爹也活着,她那早已被践踏到泥里的人格,被她本人亲自又捡了起来,让范家人狠狠在上面踩了两脚,来换银钱,这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李藏一直旁观,至此才终于看不过去,当即对着一众镇民开喷,“都在说什么屁话!人家夏姑娘遭此,他范家就是将整个家底都赔给人家,又干你们何事?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替范家心疼钱呢?还是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不能立时脱了衣服委身范二少爷,自己好赚一笔?”
想不到这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出口满是污秽语,镇民们不期被劈头盖脸一通骂,没有什么反思自身的想法,反而都纷纷恼羞成怒,汹涌想要冲向堂内揍人。
幸而有府吏与齐家家丁阻挡,沈捕头猛拍惊堂木,金大强掩面默默自人群中退了出来。若是这些乌合之众回过味来,想起这位齐公子是他请来的客人,还不要连他都撕碎了?
“肃静!肃静!”
对于夏嫣儿的品性,沈捕头没那么多感触,他只想问出真相:“夏氏,你可是因对范博宏与范家的怨恨,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又谎称是石殷犯案?”
范博宏对着夏嫣儿,幽幽道:“幼子无辜,你再恨我,也不该迁怒于孩子,更何况他还是你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