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酒吧,前吧坐着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散台区的客人并不多,这个点虽不算早,但还不是这种酒吧的营业高峰时段。包间的门都关着,舞池里也只有几对男女相拥着在慢慢晃着圈。音乐是现场演奏的钢琴蓝调,有点颓废、有点忧伤、又混着一点挑逗的愉悦。空气中飘着各式鸡尾酒的果味,也带着一点暧昧。
她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侍应生把酒单递上。
大致扫了一遍,“忘忧草”?就这个了。
侍者说了句“您稍等”就离开了。几分钟后一个装着橙色液体的马天尼杯就递到了她面前。
呡了一口,入口有些甜,甜中微微有些辣,吞下后却是有些苦,苦过后又是一种回甜,甜完后口里余下的又是微微的苦和辣。为了压制这苦这辣,她又迅速喝下了第二口。
她招了招手,侍应生再次来到她面前。
“这酒为什么叫‘忘忧草’?”
侍应生看了一眼采月,这女人明显不是那种常泡酒吧的女人,酒量看起来也是浅得很。
“女士,您喝完这杯后就会明白了。”
这侍应生的言下之意是这小小的一杯我就会醉?采月有些不相信,我再不能喝,这么小小一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液体就能把我放倒?
侍应生老练的眼光没差,那杯“忘忧草”下肚后不久采月眼前的景物慢慢就变了。就像那酒美丽的橙色一样,在酒吧略微有些昏暗的暖色灯光的映照下,整个酒吧都变得朦胧而美丽了。
采月的笑容有些发僵了:“果然是忘忧!再来一杯!”
侍应生再次递了一杯。
两杯下肚,采月的眼已有些睁不开了。在眼睛完全闭上以前,她看到一个身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像小姐您这样的女人是不应该有任何忧心之事的。”一个听起来不错的男中声。
只是这时的采月对男人很烦感。她甚至想,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就好了。
“小姐有何忧心之事,为何要喝这忘忧草呢?”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有何忧心之事?说起来还真是矫情!我现在事业成功,钱不缺、男人也不缺,我还忧什么呢?她自嘲地一笑,没理男人。
见采月没理他,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触了一下她的手:“小姐?”
“滚!”采月厌恶地脱口而出。
男人正欲再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没听见她让你滚吗?”
男人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来人,居然很听话地滚了。
采月听见居然没了动静,不觉有些讶异这男人的听话,就微微地又睁了一下眼。此刻的她用手撑着头,目光所及之处只到男人的胸口。原来是白衬衫走了,换了个黑衬衫银钮扣的男人。
不由分说又吐出了三个字:“你也滚!”
黑衬衫胸口起伏了几下身子就动了。然后采月就觉得自己被人猛地一把拽起搂在了怀中。站起来她才发现自己不仅眼睁不开了,连腿都是软的了,一站起来人就往地上滑。立刻地她又觉得自己一下子横了过来,再然后她听到了男人的心跳声。
“你谁呀?放开我!”口齿都有些不清了,小手还有气无力地捶着男人的胸口。
男人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
她再次努力地撑开眼皮,看到了一副黑黑的墨镜在眼前晃。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全天下恐怕只有那一个超级变态了。
“滚开!别碰我!”她双手用力地推拒着萧天的胸口。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明知不能喝还要喝,出了事怎么办?”萧天的声音带着怒气,这女人在圣龙吧已经醉过一次了,怎么还学不乖?
“我的死活关你毛事呀!滚开!”
喝醉了酒连脏话都会说了!萧天更恼了。
刚走出酒吧门,萧天停住了。在他的面前站着另一个男人。
裘岩皱了皱眉,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把她交给我。”
萧天墨镜后的眼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熄灭了。
他的确没有立场和裘岩争夺怀中的女人。他爱她,宁愿为她丢掉铁面人的冷漠和冷静,丢弃一贯的骄傲当众讨好她,甚至为了她挡刀流血。她也爱他,爱到愿意为了他舍上自己的身体,为了他毁掉自己的容貌。
“守好她,别再让她在外面醉倒!”萧天心疼又不甘地看了一眼已落入别人怀中的女人,扔下一句话就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