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若未觉谢沉宴的存在,对他的关切与呵护置若罔闻,只沉浸在自己破碎的世界里。
“叶允棠你振作点。”
见她仍旧提不起生机,谢沉宴的眸子冷了些。
他身边死的人多了去了,他都没有如他这般难受到虐待自己。
他只知道自己好好活着,才能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桑枝走了,我身边最后一丝温暖也没了……”
叶允棠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叶,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砸在谢沉宴心上。
谢沉宴不忍看她如此难受,终是叹了口气:
“朕定会给她厚葬,你身边还有朕,虽然朕不知道如何温暖你,但只要你需要的朕都会满足你。”
谢沉宴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试图安抚眼前这颗破碎的心,然而叶允棠只是轻轻闭上双眼,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那无声的悲戚似是在控诉着命运的残酷,也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沉宴无奈,只得命人点了安神香,给她喂了安神药。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沉宴不知道怎么对她好,只得一遍一遍地像是妇人哄孩子那般,哄着她安心入睡。
桑枝的离开许是对她打击过大,她一连病了小半个月,身子才见好转。
这个半个月里,谢沉宴便时常来探望她。
有时候他来时,她在睡着,他也不打搅她只在一旁挪了桌子批阅奏折。
两人就这般极有默契地不言不语,就这么相互伴着。
这日,她正在屋里坐着练字,外头如意捧着一个托盘过来。
叶允棠扫了一眼,“这次他又送了什么?”
对了,谢沉宴还时常送她东西,衣服首饰文玩古董亦或者是从西域来的新鲜玩意儿。
如意笑道:“这不是快要中秋节了,陛下命内务府给您赶制了一件凤袍,您快瞧瞧看,可喜欢?”
叶允棠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抬手示意如意将凤袍展开。
那凤袍果然精美绝伦,纯金线绣制的凤凰栩栩如生,振翅欲飞,五彩丝线交织出华丽的云纹……
“陛下的眼光一向很好。”
“可不是嘛,陛下对娘娘您向来是极好的,您的恩宠在这后宫里头还是独一份儿呢!”
如意在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谢沉宴对叶允棠的好。
叶允棠勾了勾嘴角,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凤袍,“陛下以真心待本宫,本宫自然也是要投桃报李。”
叶允棠从前在家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