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随从应声后,便跟着他讪讪离去,至于回去之后又得挨多少无辜的训斥,那就不得而知了。
“美俊”美肤店自开业的这两个月以来,已然打破了京城近百年来的销售记录,并连续两月皆被公众评为了“最佳服务类”店铺,口碑极好。
由于先后推出了“新娘特惠”、“平价商品”、“vip会员抽奖”以及“每日特价”等活动,美肤店的人气日益高升,旁边的一些饭馆酒店老板也纷纷效仿起来,得到的反响倒都不错。
月底,冉云昕带着账簿去寻账房先生——晏展书,想让他为自己讲解一下这两月的盈余状况,好推算一下自己再开几家连锁店比较妥当。
是日,她来到账房,叩门无人响应,她见门半开,便直接推门而入。然而,此番见到的却是一张憔悴委顿的脸,全然不像之前所见桀骜不驯容光焕发之人。一时之间冉云昕愣住原地,心想,俗话说“岁月催人老”是没错,可他俩才几个月没见啊,怎么竟能沦成这副模样?
“展书兄,”进去的时候,晏展书正一手托腮两眼无神地发着呆,于是冉云昕便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只好揪着他的耳朵大喊,“晏——展——书!”
果不其然,醒了。
而晏展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之声惊醒之后,本想撸袖子找来人算账,反正他本来就是算账的,这是他的强项。可当他回过神来,定睛看到的竟是冉云昕之时,他便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连退了足有三米之远,无奈背后抵着墙,他这才停了下来。
冉云昕很是不解地看着他,正纳闷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见到她跟见到鬼似的躲得远远的。却见他羞着脸高昂着头,略带心虚地责问:“你……你怎么来了?进来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还真是不懂礼节!”
她一听这话,还就越发不明白了,于是立马接招回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倒先说我!”说着,她便一个箭步走到他的面前,而后压低声音,眉梢带笑地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所以才如此心虚?”
晏展书的面上顿时飞起一片绯红,他咽了咽口水,避开她的目光,依然高傲而又心虚地回应:“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心虚呢?”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背后却已是冷汗直冒,赫然一副被人抓住把柄却又似乎越描越黑的样貌。
他那不寻常的举动看在眼里,冉云昕心里偷乐,嘴上却继续保持强势地逼问:“别想狡辩,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思着哪家的漂亮姑娘啊?”
冉云昕又离他近了一寸,她的鼻尖几要触上他的,晏展书愈加心跳加速小脸通红,但见他一个闪身,随即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轻咳几声后这才言道:“什么漂亮姑娘,我晏展书才不会……不会喜欢上谁呢!”
明显的口是心非,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位姑娘就是冉云昕啊,而他刚刚也确实在思着她,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一幕。晏展书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知道自己的确害了相思病,而且还是单相思。
第三十九章福祸相依
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会如此的痴情。为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放任自己沦落成这副颓然模样。
可相思病从来没有解药,一连几个月过去,她都不曾再来,他都快魔怔了,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浑浑噩噩的,还差点算错账目。
可不成想,他适才渐入佳境,就要在梦中与她双宿双飞,然而此时,冉云昕却忽然在他耳边大喊一声,他一见是她,哪里还敢坐着?吓都快被吓个半死了。
别人是“抓奸在床”,而他却是“抓梦在房”,幸好冉云昕还不知道他喜欢的人便是她,不然这气氛该是何其的诡异。
“算了算了,我也没工夫在这盘问你的私生活,我还有正事要找你办呢。”冉云昕笑了笑,也不忍再捉弄于他,随即作罢。
“办正事?什么正事?”晏展书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前两天小厮拿来骗他看的小黄册子,脸又刷的一下变红,“不会是那……那个吧?我事先申明,我……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的人!”
不过这显然是他想多了,害得冉云昕只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咧嘴问道:“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她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努努嘴说道,“展书兄,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呢?”
晏展书这才看见她手上的账册,顿觉自己竟也被迫学得这般思想不洁了,随即错开她清亮的双眸,一把从她手上抢过账册,说道:“有什么怪的!不就是来找我看账目的么?”
虽然总觉得他今日甚为莫名其妙,但见他如此雷厉风行,倒也省了她一番解释,于是冉云昕便决定放他一马,不再刨根问底。晏展书方才松了口气,飞速研究起账目来。
然而,越看越觉不可思议,越看越觉骇人听闻。冉云昕见他时不时就要抬头看她一眼,久而久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老看我干嘛?你的职业不是看账本么?你今天的举止太诡异了,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耸肩,仿佛真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似的。
岂料,他却阖上账册,站了起来,惊问:“这便是开店两个月以来的账目?”
冉云昕反倒被他唬住了,弱弱回答:“是啊,怎么了?”该不会还亏了吧,应该不至于吧,怎么说在贵妇人那里总是能狠赚一笔的。
“我看了也有两三年的账册了,从未见过盈利数额如此之大的,而且还只是开店的头两个月!真是不可思议!”晏展书心潮澎湃地惊呼,就好像看到自己买的股票一路飙红一样。
其实他想说的是,一个女子竟能有如此智慧,真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哪!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完了,这下他还不得彻底沦陷无法自拔啊!想到此,他不禁瞬间石化。晏展书在心头仰天长啸,整个一欲哭无泪。
自从那日晏展书凭借着自己的专业眼光,为冉云昕答疑解惑之后,她便立即按照他的提议,分别在京城的四个商业区各开了一家连锁店。
经由她的亲自培训之后,四个店长都陆续开始了经营,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把盘店的本钱给赚了回来。接下去的日子,更是利滚利,这样看来,不出半年就能把元懿弘旭借她的“超高利贷”给还清了。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经济独立重获自由也是指日可待的了。冉云昕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走在去总店的路上。其实她大可不必再去盯着,雇个店长就是,但闲着也是闲着,况且还不用看元懿弘旭那张冰山脸,反而乐得自在。
这一次她没有带碧儿出来,那是因为时至春季,日夜温差较大,而碧儿昨夜给她帮忙直到深夜,由于有些贪凉,最终未能躲过病毒的入侵,而导致健康细胞不幸负伤,因此,碧儿也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然而,就在她感叹世事无常福祸相依之际,却不知自己在下一刻才会经历那真正的“福兮,祸之所伏”的命运。
行到半路,冉云昕忽然发现气氛不对,平常这条路上总是熙熙攘攘的,而此刻却是人烟稀少,静得有些诡异。
她刚想抬腿离开,可惜晚矣。刹那间,从右侧蹿出一个人影来,冉云昕睁圆双眼,就在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