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酒却不肯,“这没有镜子,你自己涂不匀。”说着已经用无名指沾了点乳白色的药粉点在了她的伤口上。
李明月的伤口已经红肿,发炎,红红的,乳白色的药粉一上去,顿时清清凉凉的感觉透着肌肤的纹理顺了下去。
她看着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下阴影,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应该是长期饮酒所致。
为了让药粉更均匀,他说:“我帮你吹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淡淡的,好像和煦温柔的风,“别动。”
正在这时一个尖刻的声音响起,“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贴的这么近,算什么?”
李明月一抬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是抱着双臂的李阿娇,正瞪着他俩。
她刚要动,云酒按住她的双手,“还差最后一点,等会儿。”他细心的将药粉吹得均匀,才起身,回过头来,望着对面的李阿娇,声音严厉,“算什么,用得着对你交代吗?”
李阿娇一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片刻她还是反应过来,“哼,我要将你们的丑事宣扬出去,大白天的,真不要脸。”
说完,扭身跑开了,许是跑得太快,在下山坡时还跌倒了,不过她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飞快的往家里跑去。
李明月心里有些烦躁,好像滑腻腻的青苔一样,潮湿,叹了一口气。
云酒拿出玉骨折扇,扇着风,“你别叹气,晚上回家时,你会有一个惊喜的。”
看他卖弄的样子,李明月还想问,他摇头,“说了,还叫惊喜?我先回去了。”
李明月看着云酒离开,心里想着,他对自己好像挺好的,可是他图的是什么呢?还是自己太功利心了,也许人家只不过善良就帮助了自己,并没有别的原因。
晚上回家的时候,李明月一进门,就看到村里出了名的徐媒婆在家里。
万金花陪着徐媒婆在炕上唠着家常,喝着茶水,看李明月进屋来,忙说:“你回来的正好,你徐大娘有事对你讲。”
徐大娘做了多年媒婆,嘴唇薄薄的,估计是说话太多磨薄了,眯着一条缝的眼睛笑眯眯的说:“明月啊,大娘来给你说亲了。刚才已经和你娘说过了,既然你回来了,就当面问一下你的意思。”
李明月知道徐大娘的嘴皮子,死人都能说诈尸,“徐大娘,你说笑了。我还不急,打算多在家里待些日子。”
徐大娘“啧啧”两声,盘腿在炕上笑道:“怎么能不急?你也不小了。女人的好时光可就那么几年。况且我今日说的人,你肯定能相中。”
看李明月站在门口不出声,徐大娘微微一笑,‘咦’了一声,“你要不要猜一猜是哪家的公子?”
李明月看万金花也在旁边抿嘴笑,心里有些狐疑,心想难道是镇上的那个陈捕头,听说他名声挺好的,成婚多年,也没有纳妾。现在动了纳妾的念头,还是因为他妻子生不出儿子来。
不过她却不这么认为,她看过那个陈捕头,觉得面上虽然稳重,办事也秉公执法,不过总好像哪里有那么一丝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