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罢。”迟宁拦住顾凌霄横在他腰间,胡作非为的手。
顾凌霄想起昨晚上迟宁也坚持吹灭了蜡烛,云雨时外面不甚明亮的月光透进来,洒在迟宁汗涔涔的锁骨间,晃动成潋滟波光的样子。
“好。”顾凌霄熄灭烛火。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默契地没再提起合籍的事。
顾凌霄突然忙了很多,早上迟宁醒来时顾凌霄总不在殿里。
宫人伺候迟宁穿衣,转述顾凌霄的话:“王上走之前吩咐,让公子不要吃凉的,外出时要找两个人跟,大氅穿那件狐皮的,想解闷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迟宁只想安静穿衣服。
好好的一个炎北王,干什么这么啰嗦。
今日迟宁依然无事可做,殿内的活都是宫人在做,他根本插不上手。
顾凌霄也不许迟宁再去议事殿了,说不想让那群将领们看见迟宁。
“这有什么?我也不是闺阁里的女儿?”迟宁认为顾凌霄考虑的太多。
“不行,”顾凌霄执拗如老顽固,“之后我有时间就回来吃。”
这天中午顾凌霄大概没能抽出空闲,没有回来。迟宁一个人吃了菜,消食时忽然想起什么。
在殿内翻了半晌,迟宁终于找到了那三本不正经文学。
毫不犹豫的,迟宁把三本书塞到了床底下。
顾凌霄再也不能缠着他说什么新姿势了。
殿外,冯总管热热闹闹的指挥宫人:
“再端两个炭盆进去,点心和茶也往里送,中午的饭食迟公子用了多少,有没有说不合胃口?”
四位宫人分别端着东西进去了,午间负责布菜的宫女给冯总管汇报情况。
一位很年轻的宫人忍不住小声说:
“您何必这么紧张,暂时受王上青眼罢了,之后说不定如何呢。”
冯总管骂那年轻宫人目光短浅:“这还暂时得宠呢,按这势头,封妃都有可能?”
“封妃?!男人么,这、这未有先例啊。”
有多少大臣家削尖了脑袋想把家中女儿妹妹送进宫,谁能料到顾凌霄满心满眼都是位年轻公子。
冯总管往年轻宫人后脑上敲了一下:“王上做过的未有先例的事还少吗,只要有能力,有手段,还不是把炎北管的服服帖帖的。现在谁敢说他一个不是?”
整块土地兵不血刃地易了主,顾凌霄只花了几天,就能让所有人俯首称臣。
……
时不可躲在王殿的柱子后,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八成。
宫人替他推开殿门,拉起厚厚的帘帐,时不可走进去,暖融融的空气扑面而来,殿内还熏着香,散发春三月的桃梨味。
迟宁看到他:“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时不可想起他在殿外听见的闲话,“你说,是迟妃好听,还是宁妃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