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羡慕,雷茵心里五味杂陈。“这不像你,隆史。”
“你是指哪方面?”
“在工作场所带著女人进进出出。这种事在历史上只有快亡国的君主才会做。”投向雨朵的视线多了抹深沉,却在回头面对村上隆史时消掩殆尽。“喂,你可别见色忘友,搞砸这次的手术,那些官员可是惹不得的。”
“相信我,放生比把她带在身边要危险得多。”若是让雨朵落单,谁晓得黎忘恩又会想出什么方法靠她大捞一笔,是以,他决定将她绑在伸手可及之处,便于保护,他也较能安心投入工作。
虽然,他经常被她突如其来的笑靥眩惑得不知天南地北,做出逾矩且极有可能被黎忘恩大卸八块的举动;虽然,他经常沉溺于她的美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她很安静,极少主动与人攀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美。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单纯到让人不时为她担心,吸引人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如果真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她,大慨只有流沙最适合了,让人愈陷愈深。
“我办公室里的番茄汁喝完了。”赶搭这波茄红素风潮的人不单只有雨朵,每个爱美的女性几乎都人手—瓶番茄汁。“等我一下,我到护理站要几瓶回来。”
雷茵关上门,办公室内只剩村上隆史和始终保持沉默的雨朵。
她不喜欢她。雨朵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萌生一股讨厌的感觉,而对方甚至没有做出什么令她难受的举动。
她叫……雷茵是吧?不擅长记人名的她,只听过村上隆史提过几次俊,竟已记在脑海里。
为什么?雨朵自问,困惑自己为何如此介怀这个女人。
她跟村上隆史有什么关系?突然间,她想知道,正欲开口问,村上隆史也巧合地说话了——
“雷茵是我以前念医学院时认识的,那时候她在日本留学。”并不觉得有特别解释的需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我跟她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
交往?她的视线同时移向办公柜内的照片,微微一怔。
这两个字为什么让她觉得像喝了一杯醋,满嘴酸?雨朵小脸茫然。
未察觉她的不对劲,村上隆史续道:“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跟她只是哥儿们。”
雨朵隔著玻璃看向柜里摆的照片,里头的村上隆史看来跟现在差不了多少。
哥儿们会把两人合照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放在柜子里吗?至少她就没看过可法·雷把鱼步云的照片放在自己的柜子里。
酸涩的味道又从舌上每一处味蕾点点滴滴冒出来。
她介意这张照片,就像介意雷茵这个人一样。
“过去的还会再回来。”
“什么?”
雨朵偏著头想了一下,终于找到自认最合适的比喻:“就像坐公车,你从这里坐到那里,只要再走到对面去搭同样的公车,就能回到同样的地方。”
这里?那里?他笑出声。“你这个小路痴还想去哪里?”他说,移步走向她。
雨朵在他接近的第一时间转身,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故意,刚好遮住那张他与雷茵相拥的合照。
出于本能的小小私心,让她不满意起自己,眉头打起结来。
“怎么?跟著我跑上跑下累了?”托起她的小脸,从上头看出些许疲惫。“再忍耐一会儿,等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突然间挤不出半句话,她点头,注视他脸上的笑。
在瞬霎之间,雨朵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参不透自己究竟明白什么,柳眉微皱,显然这些甚至无法说明白的问题严重困扰著她。
“乖,再等一下。”村上隆史宠溺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食指轻按。
“再皱眉,这里会留下皱纹哦。”
雨朵立刻像惊兔似的以双手捂住眉心,动作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拥抱她。
而村上隆史也的确这么做了。“老天,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是好是坏。”习惯她的无厘头之后,要找出喜欢她的理由并不难。
她是这么的单纯,又这么该死的深具吸引力!
“可以问人。”在他胸前找到适当位置倚偎的人儿,突然冒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