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听到惊堂木响,猛地一颤,吓得抖抖索索的答道,“小女子荷花!”
昭云瞅瞅酆都大帝,威武庄严,颌下长须垂到胸口,拍惊堂木时架势十足,尤其眼睛一瞪,管叫那做了亏心事的吓破胆。
可是,怎么看来看去,眉眼脸盘,跟商无瑕有些相像呢?
昭云目光移向商无瑕,确实是有些像的。
商无瑕察觉到昭云的目光,向她报以温暖一笑,带些讨好的味道。
昭云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开。
商无瑕挫败,到底是哪儿不对了?
昭云对他若没什么好感,也不会整日给他擦身翻身,给他喂水喂药。
怎的见着面了,反而生分了?
马面俯在他耳际,小声道,“兄弟,送首饰!越贵越好!”
商无瑕这回重重点头,“有道理!”
酆都大帝眼一瞪,白了商无瑕一眼。商无瑕缩了缩脖子,闭紧嘴,不敢再出声。
酆都大帝转而看向菱角,眸光柔软许多,“菱角,就是她要了你性命,是也不是?”
“正是!她那日进到小姐房里偷东西。奴婢进去阻止,她就把奴婢……”菱角越说越委屈,到了最后,只剩嘤嘤抽泣。
荷花哪是个甘心伏法的?菱角话音刚落,她便急吼吼的狡辩,“不,不是!她说谎。小女子并没杀她,是争执之下,她自己绊倒,磕在桌角,流血致死!”
在她身后的牛头闷哼一声,“你此言当真?”
荷花大眼一翻,信誓旦旦,“当真!怎么不当真?”垂下头,狡黠一笑,就听她又说道,“哼,反正也没人看见,能赖就赖!”
是荷花的声音,却没见荷花嘴动。
荷花也慌了神儿,连忙摆手以示无辜,“我、我没说话!”
酆都大帝冷冷哂笑,“心中所想,皆是实物!本大帝只不过略施小术,将之化为声音而已!”他大手一挥,只见殿中浮现出一行大字,“竟然会法术?不、我不信!”显现过后,便如流沙一般,消散不见。
荷花吓的嘴唇哆嗦着,那行大字,正是她方才所想的。酆都大帝,又将之化作文字。
“所思所想,并非无形。而是无所不在的形态!”酆都大帝拿起架上的毛笔,在半空里虚画个圆圈,里面显现出的,正是那日荷花杀死菱角的全过程,就连荷花那时的思想,都化作声音,一字不落。
荷花见状面如死灰,冷汗淋漓,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道,“这回才信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荷花,真的知错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红筹掷落在地,“荷花,打入十八层地狱!”
“啊,小女子已经知错了,为什么还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小女子不服!”
022 回家
“不服?”酆都大帝微微一笑,“你不但只杀害菱角,你还偷去了不属于你的神魂碎片,须知道,那神魂碎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任意拿取的。
况且,你在长乐盛会上跳的那支不堪入目的舞,向世人宣扬淫秽,犯了淫戒,更是大罪一条!荷花,本大帝判你入十八层地狱,已是格外开恩。你还有何话说?”
“我、这……”荷花心知逃不过去,冷汗眼泪一起流,“小女子没话说了!”
“来啊,押下去!”
牛头早就准备好了,又给她套上一重铁锁,叮叮当当的牵着下去了。
酆都大帝目光一转,看向子浮,“子浮!”
“在!”子浮出来跪倒在堂下。
“子浮,你已在地府受了几百年的惩罚,到了今日,总算完满。本大帝判你即刻投胎去罢!”
“唔,小的敢问大帝,是官宦人家,抑或商贾大户?”
酆都大帝以为他贪心不足,略有不悦,冷声答道,“是大富之家!”
“小的斗胆,想请大帝将小的积下的福德换成投胎到千年古刹,日日诵经礼佛,小的或许有幸,能够修得圆满也不一定!”
酆都大帝一听,转怒为喜,“难得你有向善之心,不贪恋红尘。好!本大帝就遂了你的心愿!速速去罢!”说罢,提笔在簿子上写写画画,全了子浮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