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岭那地方,原计划从中间炸开个山口,但考虑到钱收的太多,一个人最少得八十就改从西头那走了,路一直往西上斜,到西头时稍微炸一些就行,这样就省了不少钱,路也不那么陡了,其它地方就没啥了,该咋修就咋修。“
犟筋点了点头:“嘿,规划得还不错!”
停了一下他又说:“庆哥,这钱估计也好收,拼拼凑凑都能拿出来,不过俺兰枝嫂子家可能不太好拿,怕没有钱。你知道,她的俩学生还是别人资助的,现在一下子让她家拿出三百六十块钱,她上哪儿弄呀,你看能不能给村里说一下,给她家免了算了?”
“我知道王兰枝家是个难事,她还欠我五百块钱呢?可咱修路的钱,按六十收就是最低的,弄不好就不够,钱紧张得很,要免只怕难办,村里也说了,这次任何人不能少一分,再说村里也没啥办法,万一钱不够用,半路就得停工,坑的还是咱,咱在里边,肯定修到最后。”
“这咋办呀,她家真拿不出钱,别说三百六,三十六也拿不出!嘿嘿,这路离了她的三百六就修不成了,你好好和村里商量一下嘛!”
“犟筋,这事儿不好说呀,全村又不是王兰枝一家困难户,不少人都瞪着眼看着呢,别说困难户了,有钱户知道了就不得了,全村的钱就都收不上来了!”
“没事儿,别的人家好歹还能过得去,这俺嫂子家实在没办法,咱偷偷和村里说,谁也不让他知道。”
“说说是中,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说也白说,谁也不敢答应,这回收的钱真不一定够用,王怀山也不敢答应!”
“嗨,没事儿,试试吧,要不我和你一块去找王怀山?”
“啧,这样吧,你叫林柱去找王怀山吧,他们俩关系不错,玉秀和王怀山的老婆是同学,比咱说了强,然后我私下在后边再说一下,你看中不?”
犟筋想了下说:“这样也中,你给林柱说一下吧,他不听我的。”
“这是你的事儿,为了王兰枝他会不听呀,他对你大伯家也关心得很!”
“好,要不晚上我给他说一下。”
晚后,犟筋来到父母院里,但林柱三口已回院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兄弟家。
院门已拴上了,犟筋站了一会儿,只好“叭叭”敲了两下门。
林柱站堂屋门口问:“谁呀,大伯呀?”
“我。”犟筋应道。
一听犟筋的声音,林柱和玉秀一怔。
玉秀小声说:“犟筋现在过来有啥事呀?”
“管他呢,我给他开门!”林柱走了出去。
开了门,林柱往后退了下,犟筋低着头走了进去。
林柱说:“有啥事呀?”
“林柱,现在正收修路钱,咱兰枝嫂子也没钱,你去找一下王怀山吧,看咱兰枝嫂子的钱能不能免了。”
林柱想了下说:“谁知道中不中呀,不是还没开始收钱的吗?”
“已开始收了,一个人六十。”
“六十?这么多呀,估计不好办!”
“试试吧,好好和他说一下。”
“好吧,回来我试试。”
第三天,丁庆准备上村里去交钱,到了青龙潭前,见村里把白灰线已烧了过来,李学堂也跟着。
丁庆笑着叫道:“哟,这么快呀,线已经浇好了?”
张海笑道:“还快呀,都烧一天半了!”
丁庆道:“你们几个辛苦了!”
王怀山笑道:“丁庆,散几根烟吧,路都修到家门口了!”
“散。”丁庆掏出了烟每人散了一根,到了李学堂前时笑道:“给,学堂!”
李学堂往后一退说:“不抽,这两天喉咙疼!”
“没事儿,抽吧。”
“真不抽,喉咙真疼!”
王怀山叫道:“他不抽算了,啥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