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绍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缩回原位里。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只照耀在杜宇身上——
长发披在他的胸前,他闭着眼拿着麦克风,表情十分投入。
“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一追再追,追踪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来早不缺少HA,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他在告诉她什么?这首是为她而唱吗?或者他只是心血来潮想唱歌而已?
戴绍琪抓住桌上的烟盒,让烟盒的棱角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只得你,会叫我彷佛人群里最重要。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戴绍琪望着杜宇,而他睁开了灿眸,直接捕捉住她的视线。
他定定地站在台上,目光那么露骨,看得那么专注,看到连歌迷也察觉有异,纷纷朝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戴绍琪陡地低头,掩饰心慌地抽出一支烟,只是手指抖动得太厉害,她竟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她一动也不动地低头抽着烟,努力忽略歌迷接踵而来的打量视线。拜托这些大姐们快点离场吧!她的脖子弯得很酸痛。
一根烟燃到了底,留着一头梦幻似波浪长发的贝斯手望月耀太,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有没有因为杜宇的歌声而痛哭流涕啊?”中日混血的望月耀太揉了下她的头发。
“为白亚文痛哭流涕吗?因为杜宇终于下定决心要抢走他的饭碗了?”她捻熄了烟,很开心终于有救星出现。
“你喔,嘴巴就是不饶人。”望月耀太迳自在她身边坐下,伸直了他穿着皮裤的长腿。
基于会喜欢巴布狄伦的女人就不应该被当作是一般女人的奇怪原则,“传奇”团员一开始就把戴绍琪当成哥儿们。而她在他们面前,也真的没有一般女人该有的别扭。
也许,面对杜宇时例外。望月耀太看了一眼那包被捏扁的烟盒。
“你又修眉毛了?”戴绍琪随口问道,只想在杜宇出现之前尽快恢复正常。
“对啊,会不会修得太细?”望月耀太认真地问道。
“你就算眉光剃光了也很帅。”戴绍琪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在你很诚实的分上,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杜宇没对谁唱过情歌。”望月耀太用手上的方形银戒敲敲她的头。
“可能他只是觉得我比较难搞。”她说。
“杜宇怕麻烦,难搞的他不会碰——除非他真的动了心。”理着个性平头的鼓手司马昭拿着一打啤酒出现。
“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下会珍惜。”她的自言自语是要说服自己的。
“放心吧,你失恋的时候,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白亚文笑嘻嘻地抢过司马昭刚打开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你没事干么扯我后腿?我对绍琪可是一心一德、贯彻始终的。”
杜宇一肘勒住白亚文的脖子,眼睛只盯着戴绍琪。
戴绍琪胸口一窒,才清醒一些的脑子马上又变成一团浆糊。
杜宇朝她一笑,将白亚文往沙发一塞,踢开望月耀太的长腿,伸臂拉住戴绍琪的手臂将她拽入怀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白亚文忍不住鼓掌起来,司马昭吹了一声口啃。
戴绍琪胀红了脸。“你干么啦!”
“各位弟兄,我带走我女人了,你们随意狂欢啊,但是不要打手机来打扰哪。”杜宇没降低音量,不远处几名迟迟未离去的歌迷开始交头接耳。
“遵命,团长。”白亚文戏谵地行了个举手礼。
杜宇一挑眉,揽着戴绍琪的腰,大跨步地离开了PUB。
戴绍琪听到自己的防备随着他的脚步而被撕裂的声音,她板起脸,努力想找回刚才在PUB里考虑要和他分手的决心。
“我的歌声还不错吧?”他拉她走进停车场的暗处,低头咬着她的耳朵。
“既难听又嗯心。”她大唱反调。
“还在生我的气?昨天那张唱片难听、那家餐厅难吃、那个歌迷来找我签名,真的都不是我的错。”杜宇轻啄了下她的唇,戏谵地眨了眨眼。“苹果口味的护唇膏?你今天有备而来噢!”
她知道他讨厌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