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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经过两个多月的筹备,朱希希的公司正式开业了。

潘晓路作为合伙人,一个小股东,也加入到公司里来。“我不能总干经纪人,我也想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潘晓路说,“希希姐,让我和你一起做吧!我相信你!”

朱希希和潘晓路一起把公司的牌子挂到墙上,就算是举行了开业仪式。

他们的分工很明确,朱希希负责编剧、生产内容,并且作为公司首部影视剧的制片人;潘晓路则负责影视剧的筹备和对外联络。

“公司既然开办起来了,总要出内容的!”朱希希说,“成立一个编剧部吧!”

面试编剧的过程显然出乎朱希希的预料,与其说是朱希希面试别人,倒不如说她自己才是那个被面试的人。

“有署名权吗?”第一个面试者报上了姓名之后,紧接着就问。

“当然,”朱希希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之前的作品都没有署名。”王洪亮说。

他的声音是真的洪亮,说起话来毫不费力、自带共振的那种洪亮。

“编剧这么重要,影视剧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内容,怎么会连这种基本的权益都没有?”朱希希问。

“这您都不知道?”王洪亮说,“在国内,编剧的署名权受到非常严重的歧视,甚至被剥夺!各种海报、宣传资料、影音产品的封套上,抹杀编剧署名的情况比比皆是。”王洪亮提高了嗓门。

写剧本的文化人却得不到文化的尊重,朱希希感觉有些可笑,“也许是可悲!”她又想。

“一群根本不懂得尊重文化的人还要去拍文艺作品、去谈欣赏理念、去品头论足、去颁奖领奖,真可谓荒谬至极!”王洪亮说。

“也不能这么极端!”朱希希说,“至少在国家层面上,还是坚定支持文化事业健康发展的。”

“我跟那些半路出家做编剧的人不同,我是从电影学院文学系毕业的——正正经经的科班出身!”王洪亮说,“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跟着老师写过不少剧本项目,只不过没有署名——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之后在编剧工作室跟着团队一起做的几个项目,因为资金问题,项目推进困难,拿不到钱也不给署名。”王洪亮的眼神黯淡下来,“现在,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你要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吧。”朱希希说。

第二位面试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叫张文凯,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整洁,就像有强迫症的那种。

“公司会按时发工资吗?我已经快断粮了。”张文凯说,“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换了好几份工作,上一家公司经营了半年就倒闭了。我当时已经在着手做一个网剧,就没有下文了。资方遇到了一些债务问题,资金无法到位,所以我们的项目延后。至于什么时候能拍,也是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我们编剧小组可是实实在在忙活了大半年,物价与待遇不成正比,每个月都是在倒贴。”张文凯皱了皱眉头,“我现在还在为温饱发愁。”

“你要愿意,先在我们公司呆着吧,”朱希希说,“虽然工资也不算高,但是绝对不会拖欠你们。”

“我叫刘鸣沙,35岁,也曾经因为一两部作品在业内小有名气。由于网络平台的发展和一些偏好,很。。。。。。”

“什么偏好?”朱希希问。

“就比如,很多项目明确提出只要九零后,甚至九五后的编剧,像我这样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刘鸣沙说。

“九零,九五。。。。。。”朱希希思忖着,“难怪现在的剧集情节幼稚可笑。。。。。。”

“我以前是不坐班的,现在不得不出来找一家影视公司,起码会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再没有收入、接不到活就只能回老家。身边很多朋友都选择回老家了,一些留下的也都搬去了远郊。”刘鸣沙扶了扶眼镜,“我最近也刚搬了家。。。。。。”

“我第一次写的剧本,被一家小工作室的导演看中,出价3000元购买,要求我到BJ去修改剧本,然后我就去了。”这是一个女生,名叫蔡珊,生得温柔白净。“对了,我是湖北人。对方以信任度为由没有和我签合同,我居然天真的相信了。直到今天,对方一直以剧组缺少资金为由延迟支付稿酬;现在电影已经开拍了,还是没有支付我的稿酬。做编剧太难了,剧本被随意盗取,新人编剧连呼吸的权利都没有。”蔡珊红着眼睛说,“我在BJ没朋友,也不甘心回家,就来上海了,暂时住在朋友家。”

“除了写字的特长,我没人脉、没资源、没背景,只有不停的写写写。”翟小刚说。

他瘦削的脸庞上眼窝深陷。

“为了省钱,我在郊区花1500元租了个郊农的单间,没日没夜地玩儿命搞创作、给人做枪手。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制片人对我的创意感兴趣,还计划投资我的剧本,我就花了十个月的时间搞创作,反复打磨。整体大纲、分场大纲都已完成,这个时候对方忽然通知我,这个项目不做了!”翟小刚看上去口干舌燥,“毕竟项目黄掉是家常便饭,我只当是又一次失败,便没有多加追问。结果一个月后,我竟然在广电网站上看到了这个项目的备案公示!我去找这家公司理论,对方表示那个项目已经和其他人合作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公示信息里,原始创意、项目的大纲、分场全都复制了我的版本,他们实际上就是在最后关头将我踢出局,把我的故事盗走了!”

朱希希和潘晓路一言不发地听着。

“我在知乎、豆瓣、微博上发维权文章,还找了一些朋友帮忙转发,闹出了一些动静,对方才不情不愿地给了我几千元作为补偿。我真的是心灰意冷,编剧就是行业鄙视链的底端,我们被抄袭都没有反抗的权利和渠道,完全没有任何话语权!

那段时间我抑郁了,每天都自我怀疑,要靠褪黑素和酒精才能入眠。有一次,我熬夜写剧本时忽然惊恐发作,靠着最后的意志,我在凌晨拨打了急救电话,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诊断结果是中度抑郁症、轻度焦虑症。去年我的焦虑症加重,甚至害怕跟人接触,依赖药物才能强撑着每一天。”翟小刚虚弱地笑了笑,“直到今年,我的身体状况才好转,可以出来找工作。”

“一会儿好好吃午饭,”朱希希不停地擦着眼睛,“下午就上班吧!”

“那,这就等于招齐了?!”潘晓路如大梦初醒一般突然开口,“也行,那那、那赶紧把招聘广告撤了吧!”他生怕错过时机,连忙对陈阳说,“现在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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