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刻的目光呆滞过后,小羊驼「嗯」了一声,自地上蹦了起来,屁颠屁颠跑到了幽砚的身旁。
她仰着毛茸茸的脑袋,在幽砚的腰际轻轻蹭了蹭,幽砚似觉得有些发痒,一边向后缩了些许,一边笑着胡乱揉起了亦秋的脑袋,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
亦秋摇了摇头,没有应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忽然好想抱抱她的鸟女人,可她没有人类的双手,根本无法拥谁入怀,只能像这样,在幽砚身上轻轻蹭上几下。
这样也好,人与人之间,突如其来的拥抱,总是容易引人诧异的。
可小动物蹭蹭自己喜欢的人类,便是十分寻常的事情了——或许这就是动物的礼仪吧。
亦秋这般想着,见幽砚于自己面前蹲下了身,便瞬间扑到了那个消瘦的肩背之上。
“幽砚!”小羊驼轻声喊着少女的名字。
她好努力地向下弯起了脖子,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耷拉下来,勉强把嘴凑至了幽砚的耳畔。
“嗯?”少女亦轻声应着。
她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似是因为被耳边的绒毛弄得有些发痒,可眼底却满满都是笑意。
“我认错……”亦秋小声说道。
“怎么忽然认错啊?”幽砚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唇。
“院子里摔掉的那个碗,不是我故意的,我绝对不是因为发脾气才那么弄的……”
亦秋一脸认真地说着,“我是想帮忙来着,可我不是没有手吗?我只能用嘴巴咬啊,可我又不是狗,咬到半路,牙齿疼了,碗就摔下去了,真……”
话音未落,她便见幽砚弯眉笑出了声,看上去是确实不怎么在意了。
不得不说,小幽砚还真是好哄啊,好哄到像极了从前的她自己,前一秒生气,后一秒便能为了一点食物同那过分的鸟女人达成和解。
有时候她都会想,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好哄呢?分明从前在网上与人吵架之时不是这样的啊。
如今,她才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
原来啊,不是她好哄,只是那个哄她的那个人是幽砚罢了。
若是一个人心底的喜怒哀乐,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另一个人轻易主导,那么那个人于她而言,一定很特殊、很重要的。
亦秋这般想着,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幽砚有些微微泛红的侧脸,蹭完过后,长长的脖子弯得实在难受,便又重新搁回了幽砚的头顶。
昆仑山很大,就算是幽砚,从家里跑到那棵枯死的大树之下,也需要花上至少大半个时辰。
亦秋与小红花好歹做了两个月的「室友」,忽然一夜未见,心里竟多少有了几分想念。
抱着这份想念,她趴在幽砚背上催促了半天:“快呀幽砚,我想小红花了,小红花也应该想我了!”
幽砚一时哭笑不得,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先前,你每天晚上都见不着我,也没见你像想小红花这样想我啊……”
“乱讲!小红花不是说了吗,我经常做噩梦喊你的名字!”
小羊驼说着,拿下巴用力压了压幽砚的头顶,不满道,“这也叫没想你吗?”
“错了,我错了!”幽砚说着,语气也随之开心了不少,“说起来,昨夜你睡得十分安稳,并没有做什么噩梦,小红花没说错,只要我带你回家,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噢!你昨天还说你想了好久呢,今天就变成小红花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