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座孤城纵横交错,城外并无城墙,道路横七竖八乱糟糟,冷冷清清,像是一座荒城。
山人经中有记,人之所处,十户为园,百户为村,千户为镇,万户为城,生人靠山食山,靠河饮河,近海吃海,求得生存。天地万物回环往复,皆时轮焉,上者不理,下者乱贱,山荒之,河竭之,入浪千里不能渔也。
看样子,这座城池的治理者很差劲,没有管理好城中民生,大肆砍柴虐山,以致四野尽是茫茫荒地,只余杂草丛生。
萧索心中大致有个推断,心中略不愤,这大好河山糟蹋成这样,这个城池乃至这个国家真不应该存在于世。
他看了一眼狐仙儿,见她黑袍笼身,戴着很厚的面罩,只留下两个眼洞,离他有数十米远,很戒备。
萧索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身穿着,合着这是在防备自己呢。
不对,她难道不是应该勾搭自己才对?萧索心疑。
“美人儿,离我这么远作甚,过来挨近点。”萧索喊道。
“陛下有何吩咐?”狐仙儿道,语气与先前判若两人,不带半分魅惑之感,居然收敛了。
“不要叫我陛下,叫我萧浪即可,我准备去那城中看看,置购一些生活用品,顺便做些事,你要去吗?”萧索道。
“奴家的职责是与你引路,自然你去哪里奴家去哪里。”狐仙儿漠声道。
“这是不是夫唱妇随的意思。”萧索笑了笑,调戏这个女人。
虽然她被黑袍遮挡,但萧索知道,那黑袍下,是一副绝世的肉体与容颜,被称为浮屠大域第一美人,无人能出其右,姿容颠倒众生。
这样的女人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萧索更是男人中的男人,不能免俗。
“萧浪公子,莫要乱言戏弄奴家。”狐仙儿道,心中暗语:“魅书上说的不错,善猎者,自演猎物,愈掩愈露,对萧索这样的人有奇效。”
“什么奴家不奴家的,你们狐狸族怎也奴性这般重?”萧索道。
狐仙儿缄默,不知在想什么,她道:“公子不喜么?”
“不喜欢,这这人最见不得什么奴与主,高与低,当然,适者生存,存在即合理,我也不会钻牛角尖妄图改变他人,你想怎么自称便怎么自称。”萧索直抒己见。
“咯咯,世间谁人不想称尊为主,像你这样的人不多见呢。”狐仙儿笑了笑,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不在你们眼中。”萧索道。
海上漂泊时,他曾读过一些志存高远的书籍,一些着作人的心中皆有一个大同世界,那是对美好的向往。
不过不可能存在那样的世界,如果有,只有一个可能,众生无情无欲无恶无想,生而不生,活亦不活,世间将会成为一幅苍白画卷,而不是什么“美好世界”。
先贤们最终得出一个感悟:“世间诸不顺,顺心即可。”
心不顺,亦有妙招:“强顺与弱顺,强顺霸道解决不畅,简单直接,弱顺就是宽顺,海能容沙,亦容鱼,无所鸟谓。”
而那些修为都没有的凡人书者,其言其语很难入得了这些高高在上修魔者的眼中。
就算是萧索,也是无聊翻阅,惊而得之。
“此话何解?”狐仙儿问道。
萧索摇了摇头,道:“走吧我饿了。”
狐仙儿一头雾水,跟上萧索的脚步,破城离得不远,二人步行进入。
城中十分冷清,臭气熏天,建筑斑驳而老旧,许久没有翻新过了,泥泞的街道上粪便随处可见,属于人族。
萧索皱眉,这城中的管理者与居民是怎么回事,四野荒山不打理也就算了,城中还乱糟糟的,真是怪了个大哉。
他与狐仙儿捏着鼻子,在满是“粪香”的街道上走着,准备找个行人问个究竟。
奈何实在太冷清了,几乎见不到人。
不多时,一间冒着火光的屋子里,走出一个满脸淤青的小男孩,见到萧索像是很激动一样。
“大哥哥,求求你行行好,陪我娘亲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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