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眨眨眼,道:“我要斗胆请问一下,贤父子的尊意到底如何?”
祁雄奎粗悍的道:“这件事,必须从始至终,不能半途而废,换句话说,这一次就走得弄个明白,绝不往后拖延,你今天开始搜查,今天搜不完明天,明天搜不完后天,就算你一连查探十天十夜,亦不可中间停顿,你一直搜下去,在没有确定最后结果之前,我们便一直奉陪到底!”
燕铁衣似有些不解的道:“祁堡主,我现在离去,明日再来,与连缓不缀此一搜查工作,又有什么两样呢?”
祁雄奎大声道:“你不要装迷糊--燕铁衣,你继续留在这里搜查下去,便没有事败溜走的可能,若现在放你离开,你明晨来与不来,只有天晓得!”
燕铁衣摇头道:“祁堡主,阁下未免小看我了,燕铁衣自来言行如一,慷慨赴难,断无退缩之意,况且,那位熊姑娘的下落我们仍未查明。”
祁雄奎板着脸道:“我根本不认为有你说的这回事,也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什么‘熊姑娘’,从头到尾,这就是一桩阴谋,一个陷阱,一种诬赖!”
燕铁衣也有了火气:“祁堡主,我吃多了没事干么?大老远跑到你这里来诬赖你?你该仔细想一想,我从何来此动机?我找你麻烦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祁雄奎硬板板的道:“这只有你自己心中有数!”
踏上一步,那独臂红脸的光头大汉凶恶的道:“堡主,我们乾脆现下就将这一对奸徒困起来拷问,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何居心,背后的真正意图又是什么?”
“双全儒生”尤一波颔首说道:“雷刚说得对,堡主,他们故意诬少堡主的行为,可能只是一种表面上的烟幕,骨子里,必然尚有其他阴谋!”
祁雄奎拢摆手,阴沉的道:“你们不必再说了,我自有主意。”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这真是有理讲不清了,明明我手下的胞妹遭人掳劫,我来以礼相见,追查事实,却在一切未言弄清之前,先被位扣上一顶‘诬赖’和‘阴谋’的帽子,实在是从何说起?若我别有用心,可以有另外许多方法同贵堡为难,何必单单挑拣了这么一条吃力又不讨好的途径?而我们一共只来了两个人,如果我们想对贵堡不利,大可广石人马,兴师问罪,怎么会只来两个人呢?”
尤一波抢先接口道:“其中奥妙,恐怕你比谁都明白,你问我们,我们怎么知道?”
燕铁衣无奈的道:“祁堡主,你是一定不同意停止这搜查工作,非要无休无止的持续下去不可!”
祁雄奎粗横的道:“并非‘无休无止’,等你搜不出证据来,无法否认我儿的冤屈时,这工作即告结束,而你,也就到了该付出代价的辰光了!”
看了旁边显然处在极度痛苦中的熊道元一眼,燕铁衣晦涩的道:“如果时间一直拖延下去,我的手下体内所蕴之毒一旦深植,岂不是连救也来不及救了?”
祁雄奎冷硬的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燕铁衣怒道:“是被你们暗置机关中毒虫所伤,怎么说是我们自己的事?”
祁雄奎气势汹汹的道:“我早已告诉过你--没有人请你们进入那‘铁棺材’的陷阱中,是你们自己闯进去,也是你们自己拨弄的机关,你们自己作的孽,如今又怪得谁来?”
燕铁衣咬着牙道:“但依江湖的规矩……”
打断了燕铁衣的话,祁雄奎昂然道:“没那么多江湖规矩可言,我还是那几句话,只要你能证实我儿的罪行,我就双手奉上解药,并必定还你一个公道,否则,解药不要想了,就连你,也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燕铁衣愤然道:“设若在我找出令少君的犯罪证据以前,我的手下便毒发身死了,却又该怎么说?”
祁雄奎狂笑一声,咆哮起来:“燕铁衣,这就全看运道了,但你要明白,这运道的优劣比重全操在你手里,你要救你手下的性命,只有一条路走--尽快找出结果来!”
燕铁衣的唇角抽动了几下,他道:“你这是在强人所难了……”
祁雄奎霸道的一仰头:“只是你的感觉而已,燕铁衣。”
退后一步,燕铁衣闲闲的道:“但我却不需要格尊你的意见,祁堡主,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多少年以来,我一直就信奉我自己的主见。”
怔了怔,祁雄奎大吼道:“什么意思?”
燕铁衣的神态在忽然间变得那样平静又那样安适,他不愠不火,非常恬淡的道:“‘祁家堡’的范围很大,建筑又多,单凭我一己之力,又在各位重重的监视之下,只怕不易在短时间里能够将贵堡搜查完竣,而掷耗的辰光,却对我的手下构成生命的威胁,这是一桩不合算之事。”
祁雄奎目光炯炯,严厉的道:“怎么样?”
燕铁衣道:“所以,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自已的手段来处理这档子麻烦,而不是用各位指使或要胁之下解决。”
祁雄奎戒备的道:“你想如何?”
燕铁衣一笑,道:“现在,我要向各位暂时告辞,我先设法找人医治我手下的毒伤,然后,再另行考虑如何来解决彼此之间的疑窦。”
祁雄奎吼叫起来:“你是想逃?”
摇摇头,燕铁衣道:“这不是‘逃’,只是离开贵堡而已,我一不犯法,二不存私,三不心中有愧,何必‘逃’?阁下却是言重了!”
祁雄奎虎视眈眈的,道:“你可以试试看,燕铁衣,试试看你如何‘离开’这里?”
这时,祁家堡的人手们纷纷散开,业已布成了几圈严密的包围阵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