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明收回目光,她手里拿着牌位,随手又放了回去:“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她转过身笑起来,眼中莫名染上悲色:“我不知道她被什么人所杀,但我清楚,同她的亲人绝对有关系。”黎暮低垂着眼没有吭声,反倒是一旁的帝奴扯了下段离情的衣袖,她小心着问:“为什么她不自己解决呢?”帝奴能看的出来微明的不同,但再细的东西就看不出来了,她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显然困扰了许久。段离情把她抱起来,无声叹了口气,她看向微明的脚踝,不加掩饰,十分坦然:“因为她被困在了这里。”听到这话的黎暮才抬起眼,微明不介意的笑了下,她动了动腿,一直被掩盖的铁链声回荡在祠堂里,她默不作声的低头看了几秒:“所以我需要你们。”黎暮还是没说话,她静默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她朝后摆了摆手:“走啦,快一点解决吧。”她的步伐很快,似乎有些逃避的心理在内。微明挑了下眉,不明所以。只有段离情紧蹙起眉,抱着帝奴快步追了上去。随着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关进,微明缓慢的坐到地上,扯出了一抹笑。“师尊。”黎暮走的很快,段离情提了些速度才追上,“难受?”黎暮不说话,转身绕进一个小巷里,吐的昏天黑地,她身形都颤粟起来,本就吃的不多,此刻更是吐的全是酸水。她扶着墙的手都无力起来,大口的粗喘着气,随后又咳了起来,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小口抽着气,半点都不愿意让段离情看见。她头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都虚晃了起来,她停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用手帕捂了捂嘴。黎暮正要转过身,面前就出现了水壶,她见到过,是段离情戴着的。黎暮舔了舔嘴唇,因为脱离半个身体都靠在了墙上,她扯了抹笑:“我不喝。”段离情手没动:“为什么?”“因为你喝过了。”黎暮找了个理由,她指尖推开,“走吧,那里面令我太难受了,一时间没忍住。”段离情还是看着她,似乎在考究着话的真假:“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黎暮环胸,她不高兴了:“谁说的。段离情,你不要小瞧你的师尊好吧。”她先一步起身,步伐稳重的朝外走:“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黎暮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手腕突然就被段离情攥住了,她身体一僵,总觉得不大对劲。她困惑的看过去,对方单手抱着帝奴,另一只手扣紧黎暮,丝毫不觉得不合适。“我拉着你,这里人太多了,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黎暮察觉她话里有话,憋着气:“比如?”段离情牵着她往外走:“比如突然晕倒,腰疼,呕吐,顺带还发个热什么的。”黎暮:“……”随后这条不怎么有人通行的小巷中传来黎暮恼怒的警告:“段离情,你放开我!”“哦。”黎暮挣扎了半天,段离情却越牵越紧,她脾气都要上来了,余光扫见对方脸上未掩饰的笑意,也忍不住好笑起来,她偏过头单手戴上面纱,屈指抵唇,小声怪她:“烦死了。”两个人一路牵到了李府,里面早已经乱了套了,还有不少人围观。她们减少了存在感,靠到一边听着人□□谈。“我听说这李重俯死的可惨了,啧啧啧。”“不会是那谁回来了吧?”“别瞎说!大白天的说这晦气事做什么。”“……”“可是你瞧瞧李重俯,哪里像是被人杀的。我看李恩知那闺女不错的,怎么可能干出勾引男人的事情。”“少说些吧,你我都清楚。”“唉,我就是可怜这么好的姑娘啊。”“……”议论声纷纷四起,李府见人聚集也不驱赶,而是在等候什么人一样,焦急张望着。直到不清楚什么人高喊了一句,人群才不约而同的四散开:“巫婆来了!”小厮听到这话明显的喜悦起来,忙跑回去汇报去了。不一会儿一男一女就结伴走了出来。两个人衣容华贵,满面红光,根本不受死人的影响。“巫娘娘,劳烦你跑一趟了。”女人笑吟吟的走过去,扶着一路走过来的老人。黎暮探头去看,是一个接近60岁的女人,但头发已经花白了,身体佝偻着,驻着一根拐杖,穿的极为朴素,但全是都是阴灰之气。“我听说李重俯死了?”巫婆声音很高,听起来过分的尖锐。女人叹气:“是啊,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伙都在说是她回来了。”巫婆冷笑一声,拐杖往地下重重一磕,随即就闭上眼睛,嘴里神神叨叨的,甚至还做出一些怪异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