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到花眠,她立刻告状道:“花眠你可得帮我做主,梅溪也太过分了。”
花眠倒是意外一向进退有度的叶蓉会这般情绪外露,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说的?”
叶蓉红着眼眶道:“我特地带了丰厚的礼物上门,梅溪家的从女给我上了茶,我先向梅溪询问怀孕的事,她承认医师诊断她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我高兴地向她道喜,又提出梅溪回娘家这么久,花眠也想念她了,如今她有了身孕,于情于理都该在夫家休养。再者花眠是魂香师,对医药也颇有研究,有这么个人在旁边顾着,对大人和孩子都有好处。”
花眠三人点头,叶蓉这话说得不可谓不漂亮,既点出了情理,又顾及到了梅溪的面子,请人请得非常有诚意。
“我自认自己说的话没有疏漏,梅溪的阿母和妹妹看样子也是赞同的,可梅溪却冷着脸说家里根本不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竟是连走一趟也不愿意,打发了我这样一个破落从女去羞辱她。还说她要是就这么跟我走了,那以后家里就没有他们娘俩的地位了。说什么她自己可以说人磋磨,她的孩子却不受这份闲气。”
说到后来,叶蓉哽咽道:“花眠你不知道,那梅溪成心让人看笑话,把门窗都敞开不说,还故意扯着嗓子说话,怕是没多久她的话就会在族里传开。”
她心里是真的委屈,作为叶女,她的身份不如花女也是应该的。但自打成为花眠的从女,谁不高看她一眼?她平时在外也谨记着不能给花眠丢脸,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姐妹们平日也都拼命修炼,就怕自己等人被那些花女比了下去,让花眠被人取笑。
梅溪说她是破落从女,骂的又何止是她一人?
要是她真做错什么她也认了,偏偏人家根本是故意找茬。这还是当大嫂的呢,得亏羽时的阿母不在了,若不然这么个败坏自家姑娘名声的儿媳妇,谁看得上?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花眠笑着安慰道:“我还不知道你?难道真让梅溪占去便宜了?”
“哪能啊?”叶蓉破涕而笑道:“我见着她不怀好意,也扯着嗓子喊:梅溪我知道你是惦记着让羽时亲自来接你,可他如今都被你逼得出了城,这一时半会地哪来的了?要不然你再等两天,你怀孕的事花眠一定会写信告诉羽时,若是他有心,一定会很快赶回来的。这下,我看别人是议论花眠磋磨长嫂还是说她逼走丈夫的事。”
她这应对其实算不上完美,毕竟说起来梅溪也是自己人,但她那会哪顾得上这个,在她看来,比起花眠的名声,梅溪的名声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反正她也没有污蔑她。
“好姑娘,我替眠眠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眠眠可要受委屈了。”羽星对着她感激道。
羽晨虽然没有开口,但面色却柔和了下来。
虽说以花眠的情况,这么点子流言影响不到什么,别说不知真假,便是真的也瑕不掩瑜。但作为兄长,比起瑕不掩瑜,他们更希望妹妹的名声能够完美无瑕。若是眠眠人品上真有瑕疵就算了,眠眠明明风光月霁,他们可不容许有人往她身上泼污水。
羽晨原来还犹豫这次要不要给梅溪一个面子,见她这般言行,便彻底绝了抬举她的心思。
便是大哥回来怪他,他也决不允许梅溪踩着眠眠的名声成就自己。更何况,大哥一向明事理,便是梅溪肚子中的孩子真出事,他也不会怪到眠眠身上。
见没有人怪自己,叶蓉大大松了口气,她一路也提着一颗心呢,就怕她的自作主张让花眠生气。(未完待续。)
第151章 想歪
另一边,春喜对着梅溪指责道:“姐姐,你怎么能对着叶蓉说出那种话?什么磋磨?花眠和羽星哥羽晨哥什么时候磋磨你了,你怎么能这样空口白牙给人泼污水?还有……破落从女这种话是能对着叶蓉说的吗?是,她只是一个叶女,但她更是花眠的从女,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的?”
她是真不明白,原来嘴硬心软、明理懂事的姐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要关系到羽时哥的事,她就没有一件做对的。她和阿母劝过很多次,有时姐姐倒是能够听进去,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固态萌发。
到如今,她甚至有些怀疑,这还是自己的姐姐吗?
“够了!”梅溪不耐烦道:“到底我是姐姐还是你是姐姐?”
春喜说的她如何不明白,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知道羽时不爱她,也想要争取他的爱,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不是吗?她不奢望他将她视作心爱之人,但为什么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连他的弟弟妹妹也不如?尤其是花眠,幻花女怎么了?魂香师怎么了?羽时还是你的大哥呢,你凭什么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事事都想着你?
她之前说的话确实不好听,但叶蓉又好到哪里了?说什么羽时被她逼走,外面的人听了会怎么看她?若不是有花眠的授意,叶蓉敢说出这样的话?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花眠对她这个大嫂一点敬意都没有?
梅溪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明白自己这些想法不对的,但人的感情若是完全能够由意志操控,那人就不是人了。
只是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羽时对这个妹妹有多么重视。若是被他知道了她说的话……
她不由打了个寒战,看向一旁的玉棠道:“阿母,你记得你说过怀孕后会有妊娠反应,恶心呕吐,情绪大变?”
玉棠点了点头,不明白女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我肯定是因为妊娠反应,才说出之前那些话。”说着,她还自我肯定一般道:“是的,就是这样,我不是故意的,谁都不能怪我。”
玉棠和春喜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能这样自欺欺人的。
相比春喜,玉棠反而更能理解大女儿,她也有过求而不得的经历,因此她明白这会的女儿是怎样的挣扎和痛苦。但她更明白,除了梅溪自己想明白,旁人谁也帮不了她。
叹了口气,她淡淡提醒道:“梅溪,你有多久没有认真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