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纱布抢过来,小心翼翼的绕在伤口上,笨拙的包扎好。
“眼睛都肿的像核桃了,还哭?”
“我没哭。”于是扶他躺下。
“你多喝点水。”把水杯递给他。
他只喝了一小口,轻松的说:“这点不算什么。有一年冬天,我不小心掉进我家门前池塘的冰水里,那才是要命。”
“你头痛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热比冷好。”
我无奈的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他好受一点。他立马来抓我的手,握在滚烫的掌心里。反倒安慰我,说:“明天就好了。”
我呆呆的重复他那句话:“明天就好了。”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却让人莫名有种心痛的感觉。希望真的明天就好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即使困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但神志却异常清醒。街道上的路灯穿透窗帘布隐隐约约的透着微光,平静下的彷徨冲击着一颗不安的心脏。窗外呼啸而过的汽车,像碾碎了一切我对未来的憧憬。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样不行,这场逃亡到底还要继续多久,我应该想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聂辰还在睡,让人怎么也轻松不起来的是高烧仍然退不下去。留下了一张我去买早饭的纸条,就匆忙出门了。
我忐忑的站在楼下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萧言的电话号码。
“喂?”
“‘‘‘秦雨嫣!你现在出息大了!说走就走,好几天也没个音讯,不知道都在为你担心吗?”
我只是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昨晚想了一夜的话,这时一句也记不起来。
“怎么了?”萧言担忧的口吻从听筒传来。
我又叹了一口气,说:“正当防卫杀人算不算犯法?”
“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想了想,说:“也好,你可不可以来接我,H市xx路xx号。”再这样撑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身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别说返程的火车票,就连明晚的房费恐怕都凑不出来,况且坐火车回去还要2天时间,根本耽搁不起。聂辰这样拖着,去不了医院,也不是个办法。也许回去认了,这件事就这么结了,左右还有萧言这个律师帮忙辩护。
出人意料的是,当天下午,萧言和萱萱同时出现在房门外头。
门刚打开,萱萱一个箭步就冲进来,狠狠推开我,跑到聂辰床边上,说:“姐姐一定会恨死我,秦雨嫣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她转过来指着我,一边拿出电话拨打120,还对他同行的黑衣男子怒吼,“站着干什么?打给李医生让他现在你飞过来,快啊!”
萧言过来扶我,愤怒的正准备骂回去,我迅速制止了他。我真的没空和她吵架,事已至此,也许应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才是办法。
“先回去。”我想聂辰现在的情况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先回去研究一下正当防卫算不算犯法才是关键。
“你TM是不是每次都要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才开心?”我被萧言突然的暴跳如雷,吓了一大跳。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生气了。他过来抓我安了夹板的手。
“痛!”我挣脱开,背在身后。
他摇摇头,抿了一下嘴唇,出着粗气。愤怒的把拳头砸向我耳边的墙上。
我小声的急忙解释道:“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嗡嗡的声音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他沉默无语,无奈的转身往楼下走,我只好也跟着。
在回程的飞机上,聂辰问起我事情的经过。
“你连蟑螂都不敢踩,把人杀死了?”他半信半疑。
我点点头,“狗急了还跳墙呢!= =”
“你用什么把他杀死的?”
“地上捡的水果刀。”
“水果刀?你水果都削不好?”
“你也削不来水果,还玩水果忍者。再说我也不是独行杀手阿兰德龙。”
“那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你杀了?”
“杀他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是慢动作,又不是拍电影。他把聂辰按在地下,我就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用左手,一刀毙命?业余选手?”
“我刺了他一刀,他背部着地,刀尖没入他的心脏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