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王妈,连姓氏都对上了。
祝明月以为贺州会把她安置在外面的某套房子里——就像那些有钱人养小情人一样。
但贺州觉得把祝明月放在身边挺不错,他不喜欢热闹也不打算养宠物,但如果家里养着这么个可怜可爱的小东西,大概也没什么不好。
他一个人住,保姆王妈也只是每天早上来打扫,做好晚饭走,不会打扰什么。
王妈热情带着祝明月去房间里安置行李,还帮着放好了洗澡水让她泡澡解乏。
王妈周到有分寸,期间并没有向祝明月打探什么,这一点让祝明月轻松了一些。
她把自己泡进了温暖宽敞的浴缸里,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贺州。
她把这几个字在唇齿间颠来反复,闭上眼脑中闪过几个画面,有混乱有尖厉。
一会儿是电话里女孩儿欢欣雀跃的声音:
“姐姐,我们快到你学校啦——”
然后是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和撞击声,人体骨骼血肉被钢铁野兽碾碎的声音隔着手机电流清晰又模糊。
最终又归于平静,只剩下判决书上白纸黑字红章,还有一家三口黑白色的笑容。
记忆中有女声尖利哭吼,也有人居高临下:
“劝你识相点拿了钱闭嘴,那可是贺家,你算什么东西去找人家要公道啊?”
……
祝明月闭上眼陷进水里,将所有的情绪一同咽了下去。
温热平静的水波将她包裹,一如记忆中某个温暖的怀抱。
等她洗完澡下楼,王妈已经离开,餐厅桌上只放了一份晚餐。
正疑惑着,楼梯传来脚步声。
贺州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衣服。
看见祝明月,他一边整理袖口一边道:
“有什么需要,你就和王妈说,或者给我发消息。”
祝明月点头,想了想又问:
“您要出去吗?”
贺州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表。
他晚上有个饭局,是和A市几个新上任的政要。
贺家老爷子是J部出来的,贺州本人和上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A市的新官们上任,大家一起吃个饭,也是互相透个底。
这样的饭局累人,贺州想到一会儿又要冠冕堂皇的说那些套话,一时也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