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脚步虚浮、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家。然而此刻,躺在床上抱着玩偶也无法抚慰她那颗备受打击的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毫无关联的叶子和寻千之间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联系。一直以来,许沁都认为十万块钱对于自已而言不过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罢了。可如今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就连区区十万都无法轻易拿出手!
而更令她感到震惊和失落的是,寻千居然毫不犹豫地将这笔钱借给了她的下属叶子。更为糟糕的是,寻千对这笔钱的用途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叶子借来的这十万块竟是要转交给翟淼的。
这一系列的事情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许沁的心头,让她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已与寻千之间那难以逾越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不仅仅体现在金钱财富方面,更是在为人处世、对待他人的态度以及那份果断和慷慨之上。
一直关注着叶子和翟淼的孟宴臣,也发现了这件事,孟宴臣按耐不住自已的探索欲,他直接问寻千:“为什么对叶子这么慷慨大方?”
寻千沉吟,“嗯,因为我就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啊。”
孟宴臣:“……”
孟宴臣:“你不怕妈妈问你这笔钱的用途吗?”
寻千诧异:“妈妈当然不会问啦。”
付闻樱这个人物具有极其强烈的掌控欲望,她就如同一个放风筝的高手,手中紧紧攥着那根连接风筝的细线。
然而,如果将寻千、孟宴臣以及许沁都比作不同的风筝,那么其中寻千这只“风筝”的那条线始终被付闻樱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从始至终未曾有过丝毫挣脱的迹象。
正因如此,付闻樱对付寻千感到无比放心,久而久之,也就逐渐对这条线有所松懈。
相比之下,孟宴臣和许沁则完全不同于寻千。他们就像是两只渴望自由翱翔的鸟儿,无时无刻不在奋力挣扎,企图摆脱那束缚住自已的细线。
这种失控的感觉对于付闻樱而言,犹如心头之刺,令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于是乎,出于本能反应,她越是感受到那种即将失控的危机,便越是用力地拉紧手中的线,死死不肯松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找回那份对一切尽在掌握的安心感。
孟宴臣沉默,他回到房间看着那堵蝴蝶墙。小时候许沁会向他抱怨付闻樱的强势和家里的压抑,在许沁的影响下他一度也这么认为。
然而,这微妙的平衡与感受,却被寻千彻底地打破了。付闻樱对待寻千时展现出了一种更为强烈而独特的态度——既保持着一贯的强势作风,又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关怀。
相比之下,许沁总是感到自已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她觉得自已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娱乐活动,甚至是每一个微小的选择,似乎都被付闻樱牢牢掌控和决定着。那种无法自主、毫无自由可言的压抑感如影随形,令她时常感到窒息。
但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寻千所承受的学习和训练强度远远超过了他们二人,可他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或丝毫的不满流露出来。无论是面对繁重的课业负担,还是严苛到近乎残酷的体能训练,寻千始终默默地咬牙坚持着,以超乎常人的毅力去克服一切困难。
小时候的孟宴臣总是用那双清澈而懵懂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许沁,一会儿又瞅瞅寻千。对于母亲付闻樱的教导方式,这两个女孩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这使得年幼的孟宴臣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每当看到许沁面对母亲严厉要求时那副委屈和无奈的模样,孟宴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他能感受到许沁内心深处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但却被母亲强大的权威所压制着无法释放出来。这种时候,孟宴臣会觉得妈妈确实太过强势,她的教育方法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然而,当他将目光转向寻千时,情况却完全不同。寻千似乎总能以一种乐观积极的态度去应对母亲的教导,甚至还能从中找到乐趣并享受其中。看着寻千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孟宴臣有时又会开始怀疑自已之前的想法:难道妈妈的教导方式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只是因为每个人的性格和接受能力不同罢了。
就这样,小小的孟宴臣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之间不停地摇摆、挣扎。他一会儿认同许沁的感受,认为妈妈过于严厉;一会儿又受到寻千的影响,觉得也许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这种纠结与矛盾伴随着孟宴臣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充满困惑的日子。
正是由于这样特殊的情况存在,才致使孟宴臣并未如剧情那般,被许沁彻底左右其思想和行为,从而深陷于那看似无法逃脱的死胡同之中。然而,尽管如此,他的性格以及在整个故事剧情中的表现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些许微妙的转变。
不过,即便如此,孟宴臣依旧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内心深处正在苦苦挣扎着的自我,以及那如同绳索一般紧紧束缚住心灵的无形力量。
而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之时,他竟又对那些美丽的蝴蝶标本着迷起来。仿佛在每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身上,都能看到自已的影子——脆弱却又顽强,渴望自由却始终难以挣脱命运的枷锁。
于是乎,他开始沉醉于收集各种各样的蝴蝶标本,将它们视为自已灵魂的寄托和情感的宣泄口。
今日的孟宴臣心情异常低落,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之后,他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独自一人走进了一家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酒杯中的液体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孟宴臣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肚里,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已那颗烦躁不安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宴臣逐渐感到意识有些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已不能开车回去,于是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代驾的电话。
另一边,正在家中休息的叶子突然接到了这个陌生来电。起初,她还有些疑惑,因为自已早已不再从事代驾这份工作了。
然而,当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孟宴臣那熟悉而低沉的嗓音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尽管内心有些犹豫,但最终,叶子还是决定放下手中的事情,迅速赶往酒吧与孟宴臣会合。
开了房把孟宴臣扔到沙发上,叶子揉揉腰,“还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