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生了两个孩子,长得都像赵栀浅,这是言枕的遗憾。但是在孩子的培养上,他不想留下遗憾,所以,女儿言软软的高考志愿,在他的强烈干预下,选了财会。
他打的算盘是,女儿管财务,儿子管技术,这样一来的话,整个立言都会牢牢地把握在自家人手中。这是出于他的私心不假,但为人父母者,哪里会没有私心呢?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个一口一个嫌弃姐姐是漏风的小棉袄的军大衣,最后真的做了军大衣。高考志愿填完后,立正站好在他面前道:“报告父亲大人,儿子已经被国防科技大学录取,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但是将来一定不负祖国不负人民。”
言枕看着眼前的儿子,一时间谈不上悲和喜,心存侥幸地问道:“什么专业?”
“武器系统与工程。”言青青掷地有声道。
言枕面上维持着假笑,他本想着报的如果是电子信息类或者计算机类,那么还有点抢救的余地,一下子报了个兵器类的,威武,且威武。
言软软知道这件事后,看着老父亲笑道:“爸爸,这下您看明白了吧,贴心的小棉袄那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军大衣,他有别的用处。”
言青青重重点头,“姐姐以后保护我们家,我保护国家。”
赵栀浅听了,直拍大腿,“不愧是妈妈的好儿子!”
言枕:“……”
也不错的,不能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格局太小了不行,每一代年轻人都肩负着民族的未来。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言青青读完了四年的大学就顺利进入了部队。起初言枕还有些感慨,后来儿子身穿有军衔的军装回家探亲的时候,他立即拉着儿子拍了一张,文案曰:“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军衔和言青青正脸都打了马赛克。
……
要说PLA此生最恨,恐怕不是哪个国家的敌人,而是一个叫蓝军旅的PLA了,多年的对抗演习下来,胜利的次数寥寥无几,还都是惨胜,被爆锤的次数却是多得数不清。某一次红军第一次惨胜后,对面蓝军的的指挥官满某志不承认失败,只是说打平。红蓝对抗演习,红军的口号从,“解放朱日和,活捉满某志”到“解放朱日和,活捉某某某”,但是都很遗憾,并没有活捉到,且胜利都是惨胜。
言青青刚入伍的时候,踌躇满志,觉得自己一定要创造一个奇迹,真正解放朱日和活捉蓝军旅旅长。但是嘛,随着一次一次的失败,他的要求放低了,不要活捉了,能“弄死”他就行。
降低了对自己的要求,言青青演习的时候,也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前方顶住火力打,他带人从后方穿插。结果当然是没穿插成功,反被敌方给俘虏了。但也不能说一无所获,他在暴露之前,给己方放了信号,他被活捉的那一刻,红方立刻火力覆盖蓝方指挥部。言澜清连长,“壮烈牺牲”!
当然,牺牲是假,但负伤却是真的,他拒俘的时候,从三米多的断崖上摔下来,把腿给摔骨折了,光荣负伤。
他吊着腿,不能活动,终日只能在床上躺着坐着,实在是无聊得紧,有一种屁股都要趟生疮了的感觉。
电视里放的节目他都不感兴趣,正胡乱换着频道,门口传来了一阵人声和脚步声,抬眼就见查房的医生们走了过来。医生常规问了几句,他常规答了几句,见没什么事事,便都准备去下一个房间。
“那个,陈医生,我想问一下,我这腿什么时候能放下来?”他看着自己的主治医师问道。
陈医生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少动弹就早放下来。”
言青青:“……”
他啧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目送医生们远去。这陈若卿医生,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过于高冷,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让他十分受伤。大概,美女都是如此吧。他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在医院养伤的无聊日子里,言青青每天最大的消遣便是早晚医生查房,他能借机心上陈医生的清冷绝尘的容颜,趁机与她说上一两句话。而那陈医生大概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与他说话时敷衍得很,有些时候面对他一些无聊且没有营养的问题甚至都是无视。但,这并没有打击到言青青的积极性。
又是一个等待查房的下午,言青青正琢磨着今天该说什么的时候,查房的医生们便推门而入了,令他失望的事,陈医生并没有来。
晚上小护士来给他量血压的时候,他趁机打听陈医生去哪儿了?
小护士瞥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今儿她轮休,说是回家相亲去了。”
言青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透露给我的。
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靠在护士站与小护士们瞎聊,陈若卿来上班的时候正好见他与小姑娘们逗笑。小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他一脸洋洋得意。
果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陈若卿如实想。
言青青见陈若卿来了,笑着与她打招呼,陈若卿只是微微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假笑。言青青目送陈若卿进了办公室,自己也拄着拐回了病房。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一瘸一拐地朝陈若卿办公室去了,陈若卿正在打电话,见他来了,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