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揭发他的罪行,还要继续为虎作伥,替他捂着这些龌龊的事情呢?”
“我当然不想,可我有什么办法!我除了听他的我没有任何办法!”
顾希越冷冷道:“陆青,如果你能早些把这些事情揭露出来,恐怕也不会发生之后的这些事情。”
冷溪缓缓道:“这是我在文信德房间里发现的东西,匣子记录了这五年来文信德的非法所得明细,以及他猥亵,强迫女学生的全部过程,有这些东西,文信德足以定罪。”
陆青垂着头一言不发,懊悔似乎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算了,别和他废话了。”
顾希越对眼前这个窝囊无能的人已经失望至极,几乎懒得再听他辩解。
“——把人带回去,全力搜捕文信德,不能让那个老登跑了!”
“不急。”
冷溪伸手在顾希越大手臂上拍了拍,随后平静的摇摇头,又将目光再次落到陆青身上。
顾希越看看冷溪面露不解。
冷溪将东西放到顾希越手里,自己上前两步走到陆青面前。
四目相对,陆青下意识避开了对方审视的眼神,眼里的慌乱一闪而逝。
“陆青,有些话骗别人可以,可千万别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却让陆青身体一抖。
冷溪轻声一笑。
“我问你,文信德,人在哪里?”
“我刚刚已经说了,他跑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陆青眼神闪躲。
那种慌张和局促全被冷溪看在眼里。
“如你所言,文信德坏事做绝,而你虽然知情却苦于他的压迫无法反抗。可饶是如此,你也是从犯,上了法庭该有的罪责你是一个也逃不掉。”
冷溪一字一顿说着看着他,“陆青,你是真的不知道文信德在哪里吗?”
陆青垂下头。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认罚。”
“既然这样,那好。”
冷溪浅笑一声直起身子。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而言,你的罪行颇多,数罪并罚可难逃一死。我听说你家里父母身体不好,还有两个残疾的姐姐,如果你真的被判了死刑,他们不仅失去了唯一的劳动力,而且一辈子要背着杀人犯的家人的头衔生活。”
冷溪注意到陆青的身体微微发抖,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你忍心让你两个姐姐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永远抬不起头吗?”
“不,怎么会,怎么可能。”陆青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我只是从犯……”
“项目的签字都是你的名字,款项记录也都是从你名下的账户走。就算你找最好的律师,也很难脱责,更何况你手上还沾了人命,若是没有其他事件还能勉强给你争取一个过失杀人,可结合所有的事件一起看,故意杀人也不是不能认定。”
冷溪摆事实讲道理,说得陆青已经浑身发抖。
“陆青,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奈的犯罪者就能让法律对你网开一面,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是故意杀人,还是被迫杀人,这都是犯罪,不存在情有可原,也不值得同情。”
冷溪起身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你口口声声都是对何云的感情,可却在知道她被文信德欺凌后转身抛弃她选择了高欣然,结果高欣然也和何云一样遭到了毒手。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有冥冥之中有其他联系?你明知跟着文信德做事会有一天东窗事发,可还是选择和他狼狈为奸。到底是因为无奈,还是因为利益当前实在是令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