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下人押过来按在了长凳上。
他之前挨家法的伤刚刚愈合,此时又被按在这里,可怕的记忆袭来,吓得他两股战颤,高声求饶:
“枫棠,枫棠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愿意跟你回沈家做赘婿,你怎么给我立规矩都行,别让他们对我动家法,求求你了!”
当初在沈家被张妈妈教规矩的时候,他只觉得羞愤难当,恨沈枫棠心狠手辣,可真的挨过秦家家法之后,他才明白张妈妈那点手段当真算不得什么。
秦家的家法可不是为了教规矩,而是真真正正的惩罚。
若不是皮开肉绽,让人痛不欲生,又如何能抵偿过错呢?
上次受了三十棍后,他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之后的几日便是趴着不动,依旧痛彻心扉,更别说每日还要换三次药,当真是次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今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却又被按在了这里,眼看着家法棍子又要落在身上,他如何能不急?
若是此时沈枫棠肯为他求情,他愿意一辈子安安分分的做她的赘婿,绝不敢再有二心!
然而沈枫棠却只是颇有兴趣的看着,当真想见识一下秦家的家法究竟如何厉害。
见沈枫棠没有反应,秦家族老开口吐出一个字:“打。”
家法棍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待到棍子再扬起时,剧痛才从身后传来,秦逸嗷的一声痛呼,额上立刻就浮现出了冷汗。
苏小蝶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捂着眼睛躲到了沈枫棠的背后,沈枫棠却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只觉得痛快。
听说这狗东西受了再多的苦,都不如亲眼瞧见他挨打来的解气。
前世他给她下了毒,却又生怕她没死透,还叫人将她装进布袋子里用棍子打,不是此时棍子落在他身上,是不是跟她那时一样疼。
第二记家法落下,秦逸的痛呼带上了哭腔,苦苦哀求:“枫棠,小蝶,救我啊,快救救我啊——”
苏小蝶不忍的咬紧嘴唇,沈枫棠却只觉得可笑。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将她和苏小蝶一起喊,是觉得苏小蝶会心软呢,还是觉得她还不够狠呢?
第三记家法落下,秦逸的裤子上已经见了血,喊叫的声音也变了调,像是被撕破的锦缎,尖锐而怪异。
苏小蝶忍不住低声道:“姐姐,咱们退亲便退亲,不至于非要他的命吧?”
沈枫棠回头看她,只见她脸上已经挂着泪,浑身都在发抖。
她不免有些失望。
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将跟秦逸的账算到苏小蝶的头上,觉得苏小蝶也不过是个不能掌握自已命运的后宅女子,想为自已争一条出路却找错了对象而已。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小蝶最多也就是故意恶心她罢了,真说下手害她,却也是没有的,所以她才愿意给她机会,让她也能不依靠别人,自已掌握自已的命运。
今天她带着苏小蝶来,是想让她亲眼看清楚秦家和秦逸的嘴脸,以后决不能再心存侥幸,可没想到秦逸不过是挨了几棍,苏小蝶便心软了,开口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