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没有什么流言是真正能平息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沈枫棠一定要让青鸦大张旗鼓的将秦逸送回去,为的就是如有一日秦家敢信口雌黄颠倒是非,自有他人为她辩驳。
果然,围观的宾客中有人高声道:“当初秦家那浪荡子光着屁股被丢回去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瞧见的,据说是屡教不改,因为通奸被关起来了,竟然又糟蹋了一个婢女,要我说,沈家没打死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听说他还偷了沈家不少好东西呢,沈家绣房你们知道吧,那以前可是内供,一副绣品便能卖上几千两,怪不得如今秦家再不复前些年的穷酸模样了。”
“可不是,你看那苏家母女俩的穿戴,就凭他们那几亩杂田能用得起?还不是秦逸从沈家搜刮来的!”
“穿人家的,用人家的,如今还有脸当面说人家的不是,怪不得沈家小姐非要退亲呢,要是我,我也不会跟这样的人结亲!”
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宋氏却不在乎,依旧叉腰道:“我们管教小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何氏却是挂不住脸了,转身就往凉亭后面走去。
宋氏又喊了几嗓子,才发现秦家人都已经走远了,赶紧拉着苏鸢追了上去。
“瞧见没,这才是这些人真正的嘴脸,”
沈枫棠侧头对沈小蝶道,“看一个男人能不能嫁,不能只看他追求你的时候多么殷勤,得好生看看他家里人对你是什么态度,若他当真重视你,就绝不会允许他的家人这般轻视。”
沈小蝶回忆起往日里宋氏和苏鸢对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只觉得沈枫棠说得非常在理。
她还曾一度将那当成是认可和亲近,如今想想,却是着实可笑。
“沈大小姐果然还是伶牙俐齿。”
说话间,一人越众而出,走到了沈枫棠的面前,却是秦桓。
秦桓今日穿了一身青竹素衫,颇有几分雅士的风范。
“听闻长公子近日一直在宗祠侍奉,没想到竟然有闲情来参加春日宴。”
沈枫棠毫不客气的直戳他的痛处。
“这还得多谢沈大小姐呢,”
秦桓面色不变,也不知是“谢”她害他受罚,还是谢她让他有机会来此,“小姐今日盛装而来,想必也是意在多结交一些公子们,只是你这般强势的性子可不讨喜,倒不如二小姐温婉可人,能入夫人们的眼。”
沈枫棠也是微笑:“长公子想必是鳏夫做久了,看谁都觉得别有用心,当真是有些失了世家公子的气度呢。”
“秦家不过一介寒门,可不敢当小姐一句世家,”
秦桓也笑,“不过我确实鳏居,正缺一位温柔体贴的夫人,久闻沈家二小姐琴棋书画皆精通,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见?”
沈枫棠冷下脸:“长公子还是去湖边好好照照自已吧!”
说罢,她不再理会秦桓,拉着沈小蝶就往女宾席上去了。
她走后,有好事的宾客问秦桓:“秦公子,你当真对沈家那个养女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