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小巧,脸上却带着婴儿肥,黑布在她脸上,衬得一张脸又小又白。
“你确定,她是江钿?”黑衣少年说道,“江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边关,二儿子终日闭门读书,三儿子虽流连风月、名声在外,但也是高大英武的长相,且今年已有十九,这两个人,哪个像?”
纳兰卓愣了愣,黑衣少年又好整以暇道:“姑且认为个子高挑些的那位是江钿,那小矮子呢?”
纳兰卓的视线跟随的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蜚蜚不安分地挣扎着,冷汗都下来了。
黑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贴到他身边:“表哥,你抓错人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黑衣少年与他耳语几句,又捏了捏他的肩,大步离开了。
他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少年意气,身量却已与纳兰卓差不多高,手劲儿也大,这样随意捏他两下,都让他不禁一矮身。
“哪怕他真的是江钿,此举也不妥。”白衣少年那扇子敲一下他另一边肩膀,“他既对茵儿无意,你硬是将她绑来,岂不更让茵儿难堪?”
“趁他们并不清楚经过,赶紧放了。”说完,一甩袖子,也离开了。
蜚蜚和阿柔刚刚便听到有人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过了会儿,没了动静,而且还听不到阿柔的声音,她便焦急道:“你们到底要干嘛?”
纳兰卓想起黑衣少年的话,有些耳热,指着蜚蜚:“把她带到表少爷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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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被推到一间房里,双手被反绑着,眼前蒙了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又不敢胡乱摸索,便贴墙站着,十分谨慎。
也不知道他们把阿柔带到哪里去了。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不免有些紧张,即便那些人以为她是男的,不会对她怎么样,顶多打她几下。
都怪那两个姑娘。
蜚蜚把她们翻来覆去数落了好多遍,越想越委屈。
明明救了那两个人,竟被倒打一耙。
那纨绔还说,要姐姐跪着给萧姑娘道歉,实在是没个道理。
“什么人嘛!”她手都酸了,站的累了,想要蹲下歇一会儿。
刚顺着墙滑下去,身侧的门便被人打开了。
蜚蜚一惊,下意识弹了起来,不停后退,虚张声势道:“你、你是谁?不许过来!”
只有门板开合的声音,连个脚步声都听不到,对方应该是习武之人,步履轻盈。
蜚蜚真的怕了,来时听到那人说带她到表少爷院子里。
那他肯定和萧姑娘以及抓她们过来的人是一伙儿的!不会是要伺机报复、滥用私刑罢!
“滥用私刑是犯法的,你敢动我,我大哥回来一定杀了你!”蜚蜚声音里有些颤抖,全都是吓的。
“谁说我要动刑?”低沉浑厚的男声,饶有兴趣地说着。
声音很年轻,却让蜚蜚更害怕了。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脑后,将遮掩视线的黑布取了下来。
房间里点着烛灯,恢复光明的一瞬间,蜚蜚不得不闭上眼睛,偏过头去,等待双眼适应光芒。
小姑娘睫毛浓密,像一把羽扇,头发乱了几缕,垂在额前,显得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