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娆这般吩咐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装了半天小绵羊的姜大夫很是不满,在看平日里性子时常犯冲的朱秀才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连话都不说,索性自己硬着头皮上了:“郡主,朱秀才和小人也是一见如故,小人想单独跟朱秀才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当着面不能说,偷偷摸摸的哪里是姜大夫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所为?”楚良娆丝毫不给他留洗脑的机会,“你说是吧?朱先生。”
这还是楚良娆初次问自己话,朱秀才愣了一下,点头说道:“郡主说的没错。”
这个两边倒的墙头草!姜大夫暗恨地骂道。
“姜大夫,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告辞了。”楚良娆站起身来,抬腿就往门外走。
“郡主留步!”姜大夫一下喊出口,“郡主有所不知,这朱秀才还欠我的钱呢?”
看看,大尾巴狼露出真面目了吧。楚良娆心里不屑地冷笑一声,转过身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神情:“姜大夫此话当真?”
丁香听了急了,辩解道:“郡主,奴婢早就把钱还了姜大夫,怎么会有欠钱一说。”
朱秀才脸色煞白,怎么也想不到姜大夫会说这样的话,他抬起手指着姜大夫说道:“你!你!你!”连着喊了几个你,他却说不出多的话来。
“郡主,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姜大夫跪下身去,说道,“这朱秀才平日里贪吃懒做,小的念着好歹也是一条命,对他多有包容,便是连千金难得的百年人参都拿出来给他吊命用了,朱秀才口口声声说会还钱,但眼下却是想借着郡主溜走,实在是可恶!郡主今日若是真帮了这歹人,便是为虎作伥!”
“放肆!”楚良娆横眉冷对,吩咐块头最大的护卫道,“敢对本郡主不敬!给我掌嘴!”
姜大夫气过了头,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再怎么狡辩也迟了,几个响亮的耳光扇到脸上,他嘴一张就吐出两颗牙来。他捂着脸,眼泪鼻涕齐流,大声喊道:“郡主饶命,小人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这般大声无异于是告诉街坊邻居她这个郡主仗着身份高贵就欺凌百姓,殊不知因为平日里的作风问题,这些街坊邻居巴不得有人来治理了他,所以由着姜大夫喊破喉咙都没人来凑热闹。更何况犯事的人是郡主,谁要不想活了才会出头呢。
还未觉出原委的丁香有几分不忍,想要求情,却被自己的父亲拉住。朱秀才拉着丁香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出声。
余光看到父女俩的动作,楚良娆问道:“丁香,你说,为了给你父亲治病,前后你花了多少钱?”
丁香一五一十的说了,她本就记性好,此时条条款款都记得门清,包括典卖房子加自己的卖身钱,不算不知道,一算她才惊觉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不善管家的朱秀才这才知道自己生病前后原来花了这么多银子,当下心中的疑惑更浓,再瞧楚良娆神色肃穆,哪里有半点胡闹的意思,便猜出楚良娆这是要替自己讨个说法了。这样想着,他看向姜大夫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考究。
☆、025物归原主
“不知朱先生得了什么病,竟要花这么多的药钱,本郡主今儿可算开了眼了。”楚良娆清晰地问道。
这么一问,朱秀才便猜出怎么回事,想不到一向自诩机警的他竟被人坑成这样,也就歇了最后一丝犹豫,认真地把自己当初得了什么病,姜大夫是如何开药,自己的情况又是怎么样说了出来。
姜大夫做惯了亏心事,脸皮早就厚的可以当城墙,此时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本意是想欺郡主年轻气盛帮自己出头,没想到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更让他不安的便是郡主那清冷的目光,好像洞悉了全部一般,任他舌灿莲花,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这个时候,便是迟钝的丁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再看姜大夫也收起了同情,恨不得上前亲手扇这败类两个耳光才能解气不可。
这父女俩都是聪明人,楚良娆见差不多了,便说道:“姜大夫当真是医术了得,区区一个风热竟能治得让人起不来床,这事怕是做惯了吧?”
“小、小人不明白郡主的意思。”姜大夫身上冷汗涔涔,跪在地上的膝盖也似针扎般疼得厉害,偏偏他还不敢动弹,“郡主明察,小人不说悬壶济世,却也是仁心仁术,断然不会做出那等伤风败德之事。”
“哦?”楚良娆眉尾轻挑问道,“什么伤风败德的事?”
眼瞧着自己又不小心钻到了一个圈套里,姜大夫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咽到肚子里,此时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多说多错,便只是磕头不已:“郡主饶命!饶命啊!”
“再嚷嚷,就卸了他的下巴。”楚良娆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杜妈妈不禁侧目,曾经的郡主也是张牙舞爪惯了的人,这一次却和往日不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郡主这般有威严。在楚良娆的身上,她似看到了先王妃的影子,不禁晃了晃神。
楚良娆缓步踱至姜大夫身旁,慢条斯理地问道:“姜大夫,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伤风败德的事?”
“小人、小人什么都没做啊。”姜大夫就不明白了,这郡主怎么就逮着自己不放了,可却忘了楚良娆其实是被他叫回来的。
“郡主,在下有话要说。”朱秀?